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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委会总部的会议桌被拍得震天响。白头鹰国陆军中将安德森指着全息投影里的“联合军指挥图”，红脖子上的青筋直跳：“萧先生，让我国的士兵听非洲黑联盟一个上尉的指挥？这是对主权的侮辱！”
萧宇的指节抵着太阳穴，面前放着三天内的第三份“拒绝调遣书”——先是白头鹰，接着是高卢鸡、北极熊也模棱两可，连向来配合的黑联盟都有军官私下嘀咕“不想给外国将军当炮灰”。
“萧帅，训练场又出事了。”张猛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出来，带着股子躁意，“高卢鸡的‘雄狮旅’和黑联盟的‘猎豹营’打起来了！说战术配合是‘互相添乱’。”
萧宇闭了闭眼。自预委会成立以来，各国军队虽名义上归编，但“各打各的”的情况愈演愈烈。昨天的联合演习里，黑联盟的导弹差点炸到白头鹰的装甲车，理由是“没收到预委会的调令”。
“走。”他抓起战术外套，“去训练场。”
训练场的黄沙被踩得漫天飞舞。高卢鸡的士兵举着盾牌围成圆阵，黑联盟的战士端着激光枪在五米外对峙，双方口水混着沙粒喷得老远。
“你们的推进太蠢！该往左包抄！”高卢鸡少尉用法语吼。
“少指手画脚！你们的盾阵连岩甲兽的尾巴都挡不住！”黑联盟的上尉用斯瓦希里语回怼。
张猛的军靴碾过沙砾，声如洪钟：“都给老子把枪放下！”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未来被岩甲兽尾锤砸出的旧伤），“老子在3125年的战场上，见过更蠢的‘各自为战’——500个兄弟，被分三拨送死，连全尸都凑不齐！”
士兵们安静了。张猛抓起边上的机械兽遥控器，“今天老子给你们演场戏——”他按下开关，五台“岩甲兽模拟机”从土堆后爬出，金属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假设这是5只低级异兽，你们各打各的，看能活几个。”
演习开始。
高卢鸡的“雄狮旅”率先开火，等离子枪集中轰击最前面的机械兽。但岩甲兽模拟机的程序是“受伤后会迂回”——被打中的机械兽突然转向，撞碎了高卢鸡的盾阵。
黑联盟的“猎豹营”试图包抄，却被另外两只机械兽拦住。他们的激光枪对机械兽的金属鳞片效果有限，反被机械兽的“尾锤”扫倒一片。
五分钟后，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阵亡”的士兵，机械兽仍在耀武扬威。
张猛扯掉军帽，往地上一摔：“看见没？各自为战，就是给异兽送菜！”他重新启动遥控器，“现在，听老子指挥——雄狮旅盾阵护左，猎豹营激光点射右眼，黑联盟的火箭筒组绕后打关节！”
士兵们面面相觑，却被张猛的气势压得不敢动。萧宇淡淡开口：“按张总长说的做——否则这就是未来的你们。”
这一次，盾阵完美卡住机械兽的前进路线，激光枪精准刺穿模拟机的“眼睛”（未来岩甲兽的致命弱点），火箭筒在机械兽转身时炸碎其关节。四分钟后，所有机械兽“阵亡”，士兵们喘气的声音比刚才更重。
张猛一脚踹翻倒地的机械兽，指着它破碎的“心脏”（模拟机能源舱）：“这玩意儿的程序，是萧帅用未来100年的战损数据写的——你们的‘各自为战’，在它眼里就是送上门的肉！”
训练场的扩音器突然响起萧宇的声音：“我知道各位担心什么——怕主权被侵，怕士兵白死。但未来的战场不会问‘你是哪国人’，它只会问‘你能不能活下来’。”
他走上前，捡起张猛的军帽，拍掉沙粒：“《联合军法则》不是要剥夺你们的指挥权，是要给每个士兵一条活路——战时统一调度，和平后军队归还。这不是侵略，是……”他扫过士兵们的眼睛，“是兄弟间的背靠背。”
高卢鸡少尉突然立正：“报告萧总长！雄狮旅申请加入联合军！”
黑联盟上尉紧跟着举手：“猎豹营请求受预委会调遣！”
连安德森都阴着脸开口：“白头鹰的101空降师，服从联合军指挥。”
深夜，预委会总部的小会议室里，张猛灌着萧宇从家里带来的蘑菇汤，汤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萧帅，老子就说——这帮小子，得用拳头和血告诉他们疼！”
萧宇望着窗外的星空（未来此时已被血雾笼罩），笑了：“老张，你这‘兵谏’够狠的——但当年战场上，要不是你用身体挡岩甲兽，我早死了。”
张猛的手顿在汤碗上。他想起演习时士兵们看他伤疤的眼神——那道疤，是他和萧宇从3125年带回来的“勋章”。
“萧帅，”他抹了把嘴，“明天开始，老子要把联合军训成‘铁疙瘩’——让他们能替你挡异兽，替全人类挡灾。”
萧宇拍拍他的肩，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远处的训练场上，士兵们正在重练战术，口号声穿透夜色：“联合！共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