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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口，两个大男人那是大王见小王，各自都不遑多让。
颜景瞧见某人一身闲散瞬间脸色发黑，他言语讥讽，好似是等了许久。
“怎么着，这是刚起来啊！谱子不小啊。”
“这么一大早就特意来寻我，怎么着，你欢喜我啊！”
某人早上没睡好，脾气也顺直不到哪里去，一言一语，两人直接把气氛往剑拔弩张的方向赶。
沈曼在屋内呼出一口气，都是大爷行了吧。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梳理头发，把发丝都撩到耳后，把衣服脱了换了一面穿，整整衣襟。
她就说这两人会给她惹事！没说错吧，这才一见面这紧张氛围就持续飚高。
等处理完毕几步出了屋门，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对着颜景弯腰施礼。
“见过教席，不知这么早来找学生所为何事？”
何事？
他肯定不是来找沈曼的。
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不，被沈曼这么一问，场内瞬间静默几分。
颜景尚且年轻，脸上半点藏不住事。
他停顿了一会儿，估摸是想寻些由头，但也没想出个借口，就还是把事情往了既定的方向扯。
“唔，我昨日瞧你买的下人桀骜不驯，晚饭的时候似乎也没看见他，想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干得不好的地方。”
沈曼是跟着齐老有一段时间了，咱不得不说，就拿这个应对来讲，咱眼前的颜景教席那是相当的嫩。
齐老不消说了，每每遇到个问题，总是能给出合适的答案，叫人心服口服，就是傅秋水吧，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多半是不错的。
啥叫不错呢，就是你找不到错处。
身份上，规矩上，逻辑上，用词讲究上，哪哪都找不到错处。
可咱们这位颜景教席呢，半天过去找个借口都找不到，面对她一个学生的提问，脸色都板不住，行容举止尽显无措。
一个教席关注一个学生的小厮的私德，说出去其实没有半点合理之处。
他不仅没反应过来，还这么大咧咧的当着沈曼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嫩，十分的嫩！
索性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无论什么借口都不碍事，没人会细究。
沈曼知道他说的是借口也不打算说破，因此她只是笑笑，顺着人家的话往下走。
“不曾，一早他就取了水回来了，这不刚才正要把我叫醒，多谢教席关心。”
沈曼指了指外面石板上的木桶，井水清幽，恰好掉落一枚树叶。
颜景冷了脸，貌似不敢相信，他特地跑过去看了两眼，并未看到人才对。
他跑过去为的就是不冤枉人，有的放矢，难不成是真错过了？
“这么早？他去打的？”
阴阳怪气，显然对此很是不解。
“这么听话？这不可能。”
是...是不可能。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对极了。
沈曼极力表现得像个聋子，她笑得一脸欣慰不说，看着身后的自家仆从，那言语更是温柔至极。
“确实，是早了些，明日可以晚一点，不碍事的。”
对方别开脸，不知名的地方又红了耳郭，小声哔哔。
“多事！”
那边颜景还在发愣，沈曼看看天色实在是不想陪着这两人在这玩。
她几步靠近，作势拿起木盆，一脸好奇的问道。
“不知教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如若无事，学生接下来便要梳洗，眼下离距离上课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颜景一个泄气，掠过沈曼瞧了某人一眼，哪怕只是能看见他半截身子。
他的关注如此清晰明了，直勾勾，一点都不掩藏。
哪怕目前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是沈曼，可他的视线从不曾正经的在沈曼脸上停留，好似沈曼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不用特意关注。
忽视是如此的简单随意。
沈曼笑着开始倒水，顺便用手试了试水温，冰冰凉凉，手放进去还挺舒服。
颜景甩了甩袖子，声音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