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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靠在苏沐雪肩头，望着被撕裂的血色天幕，胸口的龙鳞甲还在微微发烫。刚才那记龙炎破消耗了他八成灵力，喉间的铁锈味混着星露残留的稻香，在记忆深处翻涌。
"坑底有异动。"苏沐雪的玉笛突然发出颤音，七窍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晶。林风低头看去，那些黑色纹路竟如同活物般疯狂生长，所过之处焦岩泛起油光，像极了三年前镜泊湖底星露种下的净化草。
"这是煞种的生命力。"林风突然想起星露离开时的话，"她说每个种子都是规则的载体。"话音未落，掌心的黑色疤痕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将两人吸入识海幻境。
他们看见星露站在星河中央，指尖洒落的光点坠向各个位面。有的光点在沃土长成仙草，有的却在腐土化作魔藤。苏沐雪的玉笛突然响起《往生咒》，幻境中的星露侧过脸，眉眼竟与三年前的阿鹃重合。
"她在播种平衡。"苏沐雪的声音带着颤音，"煞种与灵种本是同源，就像..."
"就像我们的龙血与煞力。"林风接口道，掌心的疤痕突然传来剧痛。他看见黑袍人在星空深处冷笑，昆仑墟方向有紫金色流光划过，与星露的玉佩产生共鸣。
"走！"林风拽着苏沐雪冲向昆仑墟，龙翼扇起的罡风卷走满地焦土。他们不知道，此刻幸存的修士正跪在万煞窟外，将林风的画像刻在祭天碑上——那是东域第一个斩杀皇者境的人类。
昆仑墟的千年古柏在风中呻吟，林风看着那个穿着联盟铠甲的紫金人影，突然想起第七小队队长出征前送他的酒葫芦。此刻葫芦里的桂花酿还剩半盏，却已永远等不到归人。
"同化..."煞兵七三零的瞳孔完全变成黑色，铠甲上的符文在吞噬苏沐雪的音波。林风喷出的龙炎被黑色晶石吸收，却意外激活了体内的星露印记。两种能量在血管里碰撞，竟在他背后凝成半透明的星轨图。
"破！"林风将龙元灌入星轨图，斩妖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剑光。这一剑融合了镜泊湖的地脉之力，带着清欢阿姐桂花糕的甜香，将紫金色身影劈成两半。
煞兵破碎的瞬间，林风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那眼神让他想起阿柔被"星芒"水母蜇到时的模样，同样的无辜与恐惧。昆仑墟深处突然传来钟鸣，石壁上浮现出与星露玉佩相同的纹路。
"中州..."苏沐雪捡起半块青铜令牌，背面的星图正在缓缓转动，"这是星露留下的坐标。"
林风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龙翼在晨雾中折射出七彩光晕。他知道，此刻黑袍人的水晶球正映照着自己的背影，星露的棺椁在星空深处轻轻震颤。而他掌心的黑色印记，正在与昆仑墟深处的枯骨产生共鸣。
棋盘已开，落子无悔。当林风将斩妖剑插入灵泉时，他不知道这一剑会斩断多少因果，又会在星河中激起怎样的涟漪。他只知道，这场关于生存与毁灭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