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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师傅。”
“师～傅～”
“哎，我这不给自己找罪受呢么。”
柳知春接过茶一口喝下，“开山门收徒结束的时候，要一起拜师写族谱，你要给我甩脸子我可抽你啊。”
“那得看太清宗里都是些什么人。”陈福跪在地上，接过喝完的空茶碗。
“放心吧，你会喜欢那的。”
柳知春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把衣袖甩到了陈福脸上，“起来吧，别傻跪着了，让为师看看你现在练到什么水平了。”
陈福回应了一声好，站起身扎好马步，一招一式的打了一套他爹教的拳法，只是这套动作许久没打了，打出来生硬的很。
不应该啊，我看走眼了？柳知春心里纳闷，看他打得实在无趣，心想这小子定是藏招了，便直接出手试探，冲着套招的陈福扫出一腿。
这一试探还真试出了惊喜，腿风刚至，陈福如同树蛇一般身子往下一卧，躲过了这一腿。柳知春见试出了东西，身子一躺，肘部向下一砸。
陈福接连躲过了四五招，躲避的姿势看得柳知春眼前一亮。
我就说我不能看走眼吧！
“干嘛干嘛，开始报仇啊！”
“别叫唤，师傅探探你底，接下来你攻我，出全力。”
陈福见他没开玩笑，便铆足劲攻了过去，一招接一招，好像把山中野兽都融在了一个人身上，招式虽怪，却衔接自如。
两人在屋里折腾了半天，陈福最后打的直喘粗气，瘫坐在地上。柳知春倒是满脸得意的看着陈福，虽然一招未中，但是陈福的表现说明他没走眼。
“臭小子，这是谁教你的？”
陈福坐在地上喘着气，脸上身上满是汗水，身后的衣服已经塌了一块。
“自学的。”
“自学？哈哈哈哈！”
“咋了，不可以么？”
“可以，简直太好了！”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虽然底子没那么扎实，但是还能补，先天的悟性后天再怎么努力也学不来，压到宝了！
“坐那歇会吧，待会我让他们备点饭菜，你带着那小姑娘过来，一会跟为师去办点事。”
陈福抬头看着柳知春，“办什么事？”
“清算清算损失，尽可能的补偿人家，逝者已去，生人不能再受难了。”
陈福斜了柳知春一眼，“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死的。”
柳知春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一样，站在原地良久。
“哎，你这个嘴跟我当年真是一样，不讨人喜欢。我一时跟你解释不了，等时机到了我自会跟你解释。你先去叫那孩子，再换身衣服。”
陈福看着柳知春的表情，自觉说错了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补救。“嗯，师傅那我先走了。您……没事吧？”
“啊？啊……没事，你走吧。”
陈福走后，柳知春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盏茶一饮而尽。他靠着椅背，脑中浮现起往事。
他像丧家犬一样跪倒在院子里，身边的熊熊烈火缠绕吞噬着目所能及的一切。屋子被烧的劈啪作响，火蛇从门洞里喷出，缠上了院里的百年泡油树，着火的树叶如同雨滴般坠落。
一个烧掉半边头发的男人冲着他大喊:“都怪你！装什么好人！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死的！”
柳知春努力将自己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扶了扶额头，将头靠在了墙上。
“啊……该回去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