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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大家欢欢喜喜迎新年。
陆家人一大早就起来忙活,贴对联、杀鸡、拜土地公和祠堂……
沈曼柠睡到自然醒,大家都觉得她怀孕辛苦,没人敢叫她。
一大早就被迫起来干活的王淑琼烧水、杀鸡、拔鸡毛……
一边拔的鸡毛,一边和丈夫抱怨。
“同为儿媳妇,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人家还在睡,我就起来干活了,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是享福的命,我是苦命。”
“想当初我怀孕都没这个待遇,我怀的只是儿子,人家怀的金蛋银蛋嘛。”
陆国华在切菜,听到她的抱怨,看了眼门口,“行了,少说两句,弟妹一胎怀三个确实挺辛苦的,你一胎一个比不了,一年就过一次年,也就这几天,过几天就回京市,忍忍就过去了。”
他看沈曼柠不像是会干活的,让她干活那不是添乱?
所以从来不指望她帮忙,越帮越忙还不如自己搞。
“你还嫌我不争气?我还没嫌你没用呢,你在床上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陆国华觉得那方面很正常,比不过当兵的也正常,反驳说,“当兵的身体都好,我一个坐办公室的怎么比?”
“不行就不行,别扯什么当不当兵,你当兵也比不过你弟,都是一个爹生的,人家是一胎三个,你一胎一个,当初我还想再生个儿子,谁知道你过了三十就不行了,振兴又是个不争气,如果有两个儿子,一个不行,还有一个备胎,现在好了,我们就指望他了,他还不争气。”
陆国华想到那个不求上进的儿子就头疼,“一个都教不好,两个更管不过来,你不怕被气死,我还想多活几年。”
生到有出息的就是赚了,没出息的亏本啊。
他说了也没用,让他争气点,好好说教,还反过来被儿子说教,差点没被气死。
王叔穷护犊子,听到丈夫把他儿子贬低到尘埃,不悦的反驳,“我儿子差哪了?怎么把你气死了?那你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你这个当爹的不争气,还要我儿子怎么争气?”
陆国华,“……”
他早就明白了,王淑琼可以骂儿子,他骂一句就不行,还要被她骂。
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王淑琼逼他争气去争取抢,他让儿子争气,儿子反过来劝他,让他看开点。
他这次差点被气得吐血,现在只想多活几年,累了倦了,什么也不想争了。
中午简单应付一下,又继续忙活。
陆钧尧和陆振兴去祖庙那边打扫、贴对联、换炉灰……
回来后,鸡煮熟了,夹出锅、又准备香、蜡烛、纸元宝、白酒、米饭……等东西,装在篮子里提着去几个地方祭拜。
祭拜完,拎着鸡回来、开始备菜。
菜上桌,大家一起坐下吃饭,外面偶尔响起几声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
“砰!砰!砰!”
白切鸡、蒸螃蟹、清蒸鲈鱼,糖醋排骨、红萝卜马蹄猪骨汤、沙虫蒸粉丝……
陆钧尧给沈曼柠盛汤。
陆奶奶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小柠,多吃点,你怀孩子辛苦,又太瘦了。”
沈曼柠笑着说,“谢谢奶奶。”
“不用跟奶奶客气,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沈曼柠顺手给她盛了一碗汤,“奶奶,您也喝汤。”
陆奶奶看着她,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好好,我孙媳妇儿孝顺。”
王淑琼气得想翻白眼,她嫁进陆家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