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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苏晚那纤细却挺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瑶华宫的殿门之外。
丽嫔才像是终于活过来一般，猛地一把抓住淑妃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姐姐！你看到了吗？！你都看到了！”
“那个贱人！她……她方才威胁我！她要害死我！”
淑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眼中却闪过一抹极其复杂难辨的神色。
“妹妹，你先冷静些。”
“安宁县主如今……早已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招惹的人物了。”
“秦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若再这般不管不顾地闹下去，只怕……会惹得皇上心中更加不快。”
“可是……我不甘心啊！”丽嫔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秦家满门……我那可怜的表哥……难道就这么白死了吗？！”
“还有凯儿……凯儿的前程……”
“好了！”淑妃语气重了几分，打断了她。
“此一时彼一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下最要紧的，是保全自身，保全誉王殿下。”
“其他的……来日方长，总要从长计议。”
丽嫔看着淑妃那张端庄美丽、却也透着几分冷意的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她知道，淑妃说得对。
现在的苏晚，太可怕了。
对付她，只能……从长计议。
淑妃看着失魂落魄、斗志全无的丽嫔，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妹妹，终究是太蠢了些。
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
至少，更容易掌控。
至于那个苏晚……
淑妃微微眯起了双眼，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
看来，是时候，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位……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的安宁县主了。
苏晚走出瑶华宫。
殿外的阳光倾泻而下，暖意融融，驱散了方才殿内那挥之不去的阴冷与压抑。
紫月紧随其后，小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红扑扑的。
“小姐！您刚才真是太厉害了！”
她压低声音，语气却激动难平。
“三言两语就把那个丽嫔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您面前作妖！”
苏晚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
“丽嫔那等蠢货，不足为惧。”
“倒是那位淑妃娘娘……”
她心中微沉。
“淑妃娘娘怎么了？”紫月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奴婢看她刚才，好像一直在帮您说话呀，还替您圆场呢。”
“帮我？”
苏晚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凉薄。
“她那不过是借我的手，敲打敲打不听话的丽嫔，顺便……也探探我的底细罢了。”
“这位娘娘的心思，可比丽嫔那个草包深沉多了，也难对付得多。”
紫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姐的心思，她总是要琢磨好一会儿才能明白。
主仆二人沉默地一路往宫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