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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医术丝毫不通，偏偏这些日子侍弄大虫，积攒了一些经验。
秦墨每次对着大虫吹气，大虫最后都会流出口水。那口水奇臭无比，还含有毒性，莫说是蚊虫蛇蚁惧怕，就连秦墨自己都受不了，每次都头昏脑涨。
而药碗里面就有一股相近的臭气。
那是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刺鼻且让人窒息。
用上官云珠的话说：蛊虫某种意义上和亡魂类似，两者都不应该存于世上，因此自身带有衰败和腐朽的气息，不难分辨。
事实上这股味道极其微弱，也是秦墨感官灵敏，又特意去闻，这才敢断定。
“说是中邪，其实是活人搞的鬼，也算这位咎由自取。”
秦墨心下有谱，不准备插手了。
还是那句话，死人能审，活人的事情自己管不了。
何况这事一看就牵扯众多，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把丁典治好了，得罪了下蛊的人，倒霉的只能是自己，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秦墨不想管，不等于不好奇，于是便放下药碗，和那边低着头的小翠儿搭话：“小翠，你们新夫人是哪个？”
小翠还是不敢抬头，声如蚊呐，几乎听不见：“新奶奶叫许英秀。”
答案揭晓，秦墨莫名感到失望。
许英秀多半是为了报仇，但她这样到底是害了人命。还有，她第二次选择嫁人，选的依然不是原主。
幸好只是失望而已。
“她人呢？怎不在这里守着？”秦墨又问。
“大奶奶不许，说她是扫把星。”
小翠的声音大了一点，回话的时候偷眼打量秦墨，又很快低下头去，但只隔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来打量，小脸上满是好奇。
秦墨被那双乌黑的眼珠看个正着，便好奇问她：“你在偷看啥？我脸上有东西吗？”
小翠儿弯起嘴角笑了：“秦公子，我以前听春儿她们说你像臭石头，可今天见了，觉得你一点也不臭，更不像石头，倒比我们公子更像个少爷。”
声音脆生生的，明显多了几分活泼。
秦墨脸上发热，也跟着笑了两声。
拿臭石头比喻原主固然恰当，可自己被她拿去和床上那位纨绔比较，属实没什么光彩。
“不知道我们公子这次能不能熬过去，唉。”
提到公子，小翠儿声音一软，愁容满面，“秦公子，你说他还有救吗？”
“我说不清楚。”秦墨摇了摇头，含糊其词。
“也是，二老爷都说没法子。”小翠儿把玩着手里的汗巾喃喃自语。
秦墨见那汗巾快被她拧出水来，不禁感到惊讶：“他......你们公子对你挺好？”
小翠闻言飞快看了眼床上的丁典，小声回应：“就那样吧，说不上好不好，可要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得被打发出门了，下一家肯定比不上丁家。”
想得还挺远。秦墨见她年纪不大，不由刮目相看。
又听小翠说：“家里现在指着我这份工钱，我还有个弟弟呢......我也想变成仙姑那样，高贵，美丽......”
小脸上满是惆怅，很快想起什么似的“哎呀”一声，“家里现在就有仙姑，可惜她对公子的病也没有办法。”
“仙姑？”秦墨立时心生警惕。
“嗯，是二奶奶的亲姐姐，也姓崔，听说是梵音谷弟子。”小翠一脸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