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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范没让傻柱跪多久，就把他扶了起来。
他不是喜欢搞个人崇拜的人。
他要的，是人心，是手下人，发自内心的，归附和忠诚。
很显然，他今天，做到了。
“行了，柱子哥，别来这套虚的。”张西范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好好干就行。”
他转身，从屋里，拿了一沓厚厚的“大团结”，塞到了傻柱的手里。
“这是一千块，你先拿着。明天，就把冉老师家里的事，给办妥了。别让人家姑娘，再受委屈。”
傻柱捧着那沓钱，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烫。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范哥……这……这太多了……”
“不多。”张西范笑了笑，“安家费。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总不能，让我的手下，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吧？传出去，我张西范的脸，往哪儿搁？”
这话说得，霸气，又有人情味。
傻柱的心里，暖烘烘的。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跟对人了。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把那份感激，和忠心，都记在了心里。
送走了傻柱，张西范回到院子里，心情，也颇为不错。
收服傻柱，只是他未来宏大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但这一小步，却走得，很顺，很漂亮。
接下来的日子，张西范，彻底地，过上了一种，外人看来，极为“平庸”的生活。
他依旧，每天按时去轧钢厂上班。
处理着保卫科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开着，毫无营养的会议。
下午，准时下班，回家，给弟弟妹妹做饭。
他就像一颗，被扔进了齿轮堆里的螺丝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然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在这份平庸的表象之下，一股庞大的，地下的力量，正在，以他为中心，飞速地运转着。
周海，成了他最得力的执行者。
他带着保卫科里，那群最机灵，也最“野”的兄弟，像一群嗅觉灵敏的猎犬，散布在四九城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的目标，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机密情报。
而是那些，在普通人眼中，一文不值的，“破烂”。
每天，天还没亮。
就会有好几辆，破旧的解放卡车，从南郊那个，已经挂上了“轧钢厂第三训练基地”牌子的废弃修理厂里，开了出来。
卡车，会开到，各个指定的地点。
一些，是被抄了家的，旧王府，大宅门。
一些，是人满为患的，废品回收站。
还有一些，是那些，因为害怕，而主动把家里的“四旧”，扔出来的普通人家门口。
周海的兄弟们，会像勤劳的蚂蚁一样，把那些，被随意丢弃的，旧书画，破瓷器，烂家具，甚至是，一些看起来，黑不溜秋的铜疙瘩，铁疙瘩，全都，装上卡车。
然后，在夜幕的掩护下，再一车一车地，拉回到南郊的仓库里。
这个过程，很低调，很隐秘。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群收破烂的，在干什么。
也没有人，会觉得，这些，被时代所抛弃的“垃圾”，会有什么价值。
一开始，就连周海自己，都想不通。
科长，花这么大的力气，收这些玩意儿，到底图什么？
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看到。
张西范，从一堆，快要散架的，烂木头家具里，拆出了一根，藏在夹层里的，小黄鱼。
又从一本，被水泡得，字都看不清的，线装书里，抖出了一张，泛黄的，百年地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