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区……”江榆呢喃，思索半天，“不会是在河流旁边吧？那里挨着核心区。离核心区界限只有3公里，太危险了。”
江榆皱着眉否定。
缓冲区、开放区都是弧形的。
林站观察的几个林区实际距离核心区只有二三十公里，但这是直线行驶。
顺着林道走进去的路线是最好走的，能直接进入核心区的方式。
但如果要走进去，直接穿行缓冲区，可以直接进去核心区。
徐林思索半天，摇摇头，再找不到其他树洞了，“那不行了。再有，就在北面，或者南区，都不在我们管控范围。”
江榆对妇人说道，“不行。”
妇人指着徐林，非常激动：“就去那个！就去那个！”
“不行！离核心区太近了。到时候你孩子病好没好不知道，被狼叼走了怎么办？”江榆坚持。
“就去那个！”妇人还是坚持。
江榆转身上车，被妇人拉住衣裳，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
手里的孩子看起来又白又小，像个瓷娃娃，不说话也不怎么动弹。
“她男人呢？”徐林问道。
真要去，二三十公里的山路可不是闹得玩的。
王俊生在旁边支招，“既然往常都是神婆处理，再找一个神婆不就行了。”
江榆：“她男人死了。”回答徐林的问题，“神婆都是有地域性的。彼此不犯忌讳。不同的神婆供养的仙家不同，作用不同。”接王俊生的话。
妇人抱着孩子泪眼婆娑，希望有个解决方案。
王俊生指向徐林，“他管不了？”
徐林摇头，忽然看向妇人，“你男人的死是不是和砍树有关？”
刚才江榆说到妇人男人时，徐林忽然有预感。
必须问清楚。
妇人看向江榆。
江榆点头，“是砍树时被砸死的。有关系吗？”
徐林点头，“树林帮不了他。他不能过于靠近树林，也不能远离大树。”
王俊生突发联想，“是不是他爸砍死的树与这孩子有关？”
徐林跳过这个话题，对妇人说，“去市里问问，附近镇子肯定还有别的神婆。”
妇人向江榆哭诉，希望能有个解决方法。
江榆强调，“不能进山。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妇人走后，四人在车上聊天。
王俊生：“那孩子是虚病？”
江榆点头，“虚病。”
江榆是额木奇（蒙语，药师），能简单处理一些实病。
大病、虚病需要找专业的医师或巫师。
徐林归属于野神祭司，管山上不管山下。
小孩因为父亲犯了山林的忌讳，徐林想插手也得慎重三分。
不如找专业的家祭司去处理。
王俊生回到最初的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放树洞里可以治病？好奇怪啊。”
徐林解释，“这个和萨满世界的体系有关。”
曾经江榆避而不谈的“世界树”话题，徐林也已经无师自通了。
车子在树林里行走。
两边的树木不断从车窗驶过。
徐林：“萨满认为世界是分三层，而这三层是靠世界树连接的。”
“树的顶端是顶层世界，神的住所，也是灵魂栖息地。”
“树的中间是人类的住所。”
“而树根连接处就是底部世界，是魔鬼的住处。”
“这就是世界树。”
王俊生：“相当于西欧神话里的天堂、人间和地狱。”
徐林点头，“对。”
“怎么这么像？”王俊生疑惑，“以前亚欧大陆联系那么频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