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徐林又听到了熟悉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声音非常大，感觉就像在耳边。
徐林厌烦其恼，拉过被子盖过头，蒙着脸睡觉。
房间干热。
被子里闷热，不一会儿，徐林被热得探出脑袋，伸出一只脚散热。
“咔嚓”、“咔嚓”的声音还在耳边。
徐林烦躁得不行，直接吼一声，“去外面吃，行不行？”
“咔嚓”声消失了。
早上到时间时，徐林准时醒来。但他感觉没睡饱，反正假期最后一天，干脆继续睡。
王俊生倒是精力充沛，早早爬起来，没穿外套冲出去，开门的一瞬间被光晃眼。
用手挡住眼，缓了好一会儿，再慢慢睁开眼，惊叫，“雪真大啊。”
徐林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到窗外白雪皑皑，亮眼的白，惊喜的白。
徐林爬下床，只穿一件裤衩走出去。
屋内的温度有二十多度，屋外零下几度。室内外温差很大。
风从外面吹进来，从脚到头，感觉是暖风，像屋里的温度，一点也不冷。
雪还在飘，雪花已经很小了，一粒一粒的。
天与地都是白的。
天是看不到日月星辰，云层很高，灰中带白的那种颜色。
而地上的白雪比天要白！仿佛圣洁一般。
睁着眼睛久了，不自觉眯起来。
明明没有什么日光，地面却比有日光的时候还刺眼。
有时候盯着某处的雪地不觉有什么，但脑袋一晃，便感觉一道光从眼前闪过。
“别看了。小心雪盲。”王俊生翻出自己的墨镜，给徐林一个。
戴上墨镜，光线明显弱了很多，但视野更清晰了。眼睛也能自然放松打开了。
“这墨镜质量不错哦。”徐林惊叹道，他之前的墨镜都是感觉周边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还没有见过这种视野更清晰的墨镜。
“喜欢？刷我的卡可以打折。”
“多少钱？”
王俊生想了半天，“忘了。三四万吧。”
半年工资才能买一个这玩意？
徐林选择放弃，又爬到床上接着躺。
“不吃饭？今天早上吃莜面馍馍呢。”王俊生穿着一套短衣短裤，把中长款的鹅绒羽绒服套在外面，穿上靴子就直接出门了。
“你给我带几个吧。我再补个觉。”
下去刷牙，看见厨房里并没有热气。赵刚埋头在灶门前挖着什么。江榆站在一旁看着。
“今天饭还没好？”王俊生疑惑。
“别提了。”江榆脸色欠佳，“闷灶（哑火）了。往里挖呢，挖出这么一堆的壳。你们谁吃干果把壳扔这儿啊？好歹说一声啊。”
江榆忍不住抱怨，“里面放这么一大堆东西，外头再点火。烟都出不来。点几回火，都自己灭了。才知道是这个原因。”
江榆盯着外面漆黑的“灰堆”，一扒拉，就露出了里面干净的果壳：瓜子壳、夏威夷果壳、核桃壳、花生壳……都是昨天新买的干果。
看这量，一袋就吃下去了。
“不能吧。昨天我两就吃薯片和糯米糍来着，没吃别的。”王俊生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壳，核桃壳有清晰的圆形牙印，旁边还有一群小刻痕。
“闹老鼠了？”王俊生把齿痕给江榆看。
江榆看一眼，直皱眉毛，“找徐林去。让他处理。”
王俊生狐疑地看着江榆，慢腾腾地放下核桃壳，又扒拉着看其他，找出带有齿痕的，拨弄在一边。
玩完了，王俊生才慢腾腾起来，冲着楼上喊话，“徐林，队长找你！”
徐林起来，直接套一件长款羽绒服冲下楼（里面是裸着的）。
“怎么了？”徐林问。
王俊生指着地上带齿痕的果壳，“看。”
徐林看到这些壳屑，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再看队长，他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徐林打包票：“我马上处理。日后不会了。”
“那就行。”江榆的气势立即弱了，指着王俊生、徐林靴子上面裸露出来的肉，“小心着凉。多少穿条裤子。有女同志，可不能这样昂。”
徐林与王俊生没有回应。
这样方便啊。
一件外套就可以出门。
到屋里，脱了外套就舒服了。
把灶清理了一遍，重新点火，这次能烧煮了。
徐林看着一堆的果壳，这些本该出现在他柜子里的垃圾丢到了灶里，有这么贪吃吗？
徐林问王俊生，“你那里还有多少干果点心？我应个急。”
“你想干嘛？”王俊生护食，这天气不一定能出去呢。
“应急应急。日后再陪你去买啊。”徐林熟练地在桌上翻找王俊生的零食箱，找出一袋子干果，都是剥好了的果肉。
徐林把自己之前买的瓜子、花生找出来，又找出买的高档巧克力。随即穿好秋衣秋裤出门。
“你去哪里？”
“去山林转转。”免得他们馋嘴。
“我也去。”王俊生跟着出门，帮他拎一袋出门。
外面的雪都是新雪，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压实声。
路的边界完全分辨不清，只能凭着感觉走入树林的小道。
徐林没有走太远，翻过一座山，走到山头，将瓜子、花生、干果果实放在地上，嘴里轻声念叨着几句，便离开了。
又找块树林，走到幽闭处，放下牛奶和巧克力，再次念叨几句，便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一旁的王俊生问道，“我听到了声，但怎么听不懂啊？是人的语言吗？”
“走吧。”徐林拉着王俊生离开。
王俊生回头去看留下的东西，追问，“你在祭祀？”
“不是。”
“祭拜？”
“不是。”
“那你在干嘛？”
“这个时候，莜面馍馍该好了吧。”
王俊生一脚踩进坑地，雪没过大腿。
“没事吧？”徐林把王俊生拉起来，走到高一点的地方，雪只到小腿——这就是大家不敢进森林的原因。
不熟悉森林的情况下，很容易踩入深坑。
山顶与山底的“距离”被拉近，看着只是十几米的相对差距，实际上可能相差几十米、上百米。
一脚踩空，滚落下去，便直接埋没在大雪之中。
即使是江榆、赵刚这种熟悉森林地形的，也不敢轻易进入。
因为还有这种几十公分落差的小坑，你根本无法记住。
一脚深、一脚浅，平摔在干净的雪地上还好。
若是有什么断枝、石头，摔下去，也一样交代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