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朱家亲戚叫起来去吃早饭。
说是早饭，比昨天晚上还要正式。
昨晚杀了鸡、割了牛肉，今天直接宰鹅，做铁锅炖。
鸡也没浪费，做了鸡汤。
另外还包了猪肉酸菜馅和玉米馅的的饺子。
想吃什么都有。
在院子里摆了一个大桌。
厨房里的锅就没停过。
大家还在兴高采烈地讲到昨天的趣事，“大师说温暖的地方，我想到锅、想到了饭、想到被子，就差唆使朱老三去把老鼠洞挖出来看看。也没想到是门口那个灯笼！”
“诶！我也想到了！那个老鼠洞那么大，没准就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呢。我还真想着让老三去把康康抱到老鼠洞口看看呢。”
昨天说话呛人的老婶嗑瓜子，“那灯笼是老三特意做给康康的，又一直挂着，烧着蜡烛。以前死人了，没有引魂幡也会挂灯笼。那是魂灵——”看见徐林，立即止住话匣子。
徐林正好进屋听见老婶说话。对这人的印象有些深刻。
这个老婶可以泼辣，但绝不是蠢。她与朱妈唱双簧，自愿把脸放地下，也要维护家里人的利益，是个厉害角色。
今日听到她讲的话，就知道她什么都懂。
大家看见徐林，又是一窝蜂地围上来，请徐林坐上桌，追问，“山里真得有山神吗？”
“康康的病是山神做得补偿吗？”
“我妈有那么心脏病，做过搭桥手术，一直吃着药。你看这种，山神能治吗？”
“管不管财运啊？我今年运势不太好。”
“能不能看姻缘啊？我姑娘单着呢。”
屁股还没坐上去呢，徐林就想跑出去了。
江榆出来打圆场，“各位，各位，还上班呢。昨天耽误半天了，今天怎么样都得回去上班。周末还得补半天回来呢。”
大家在朱家耽搁这么些天，也是时候离开。该上班上班，该忙自家事就得回去接着忙了。
一大早煮各样菜式，也是因为这个。
话题被转移，但是没用。很快被拉回来。
尤其是一上桌，一大群男人就得喝点酒。一喝酒，这架势就拉不回来。
徐林喝啤的还能喝半打，喝白的，一杯就是极限了——在东北，这都不够看，只能坐小孩那桌。
很快，就满脸涨红地下桌，出去吐了。
赵刚要开车，没有喝酒。
江榆就不行了，被拉着在桌上推杯换盏。
徐林跑出院子，在路边吐。把酒大半吐了出来，脑袋也感觉清醒了。
站起身，看到王俊生与张小满在外面说着话呢。
看到徐林，张小满主动上前，伸手讨要，“哥，我要走了。我的辛苦费呢？”
辛苦费？
徐林眼神冷了下来，“你没有辛苦费，你得给我辛苦费。”
“什么？”张小满大叫，“你还要管我叫辛苦费？你要不要脸啊？”
徐林冷哼，“这两天忙前忙后，都是给你擦屁股。你以为请我过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我辛苦忙活，你还想要我的钱？”
“那我也帮忙了啊！”张小满不满，“我又不是不出力！”
“你是给你自己出力！别忘了，整件事，如果不是你没用，还倒舔乱，事情不用这么麻烦！”徐林盯着张小满，眼神冰冷。
张小满嘟起嘴，转身就走，“不给就不给。”
徐林提醒，“你现在不给。今天晚上，你就去小树林呆着吧。”
原本走开的张小满闻言，一个转身，“徐哥~”发嗲撒娇，“人家没有那么多钱。我知错，真知错了。”拉着他的手臂摇晃。
徐林：“三千，没得商量。”
这么个惹祸精，不让她知道找他帮忙是有代价的，她日后惹出屁大点的事，都会“嗡嗡嗡”过来烦他。
张小满又晃了晃徐林的胳膊，“哥~”
徐林不为所动。
张小满眼珠子一转，看向身后的王俊生，笑着走过去，“王哥，借我三千块钱。”
王俊生还真摸手机准备转钱。
徐林快步上前，抓住王俊生的手，阻止王俊生给钱。“你不能给。”
张小满借王俊生的钱，可能还吗？
那等于是让他拿王俊生的钱，这可能吗？
“喂！我借钱也不可以啊！”张小满不满。
徐林开口：“你借谁的钱都可以，就是不能借我身边人的钱。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还！”
张小满辩解，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继续找人借钱吧。”徐林拉着王俊生的手，不让他转账。
张小满咬牙切齿地骂道，“蘸着人血吃馒头的周扒皮！这也要钱？”一边在手里找可以拿钱的人。
扭身，“爸，给我5000块钱……”去一边打电话去了。
徐林对一旁的王俊生解释，“这姑娘不知分寸，做事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惹出祸。我不让她知道求我是有代价的，她就一定会缠上我。”
“她做事风格就是出事找别人擦屁股。仗着自己是女生，想要大家帮她，而她自己全身而退。”
“我问她要钱，钱不是重点。只是我给她设置的“障碍”。”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想自找麻烦。”惹上这么个主。
他也不是厕纸，尽给人擦屁股。
王俊生甩开他的手，自己离开。
徐林解释一通，白解释了。看着王俊生的背影，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
张小满回来，又是一副牙痒痒的狰狞，“手机转你。”拿手机给徐林扫了3000。
徐林真心劝诫，“学好本事再出来挣钱吧。实在不行，找个师傅带带你也行。”
总得多了解里面的门道，再来处理这些事。
“少来！”张小满转好账，指着徐林，“说好了哦，以后再也不认识！”气呼呼地离开。
不一会儿，又一蹦一跳起来，赶上离开的王俊生。
两人勾肩搭背，商量着去逛早市。
徐林自己在外面，显得形单影只。
有吃饭的朱家亲戚出来透气，看到徐林，立即招呼徐林，“大师，吃饱了没？来来来，再来吃点。你昨天就没怎么吃饭。”拉着徐林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