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张艳杰的上半身烟魂怎么在校长身上？
王大妞感觉到了“爆点”，“这条新闻有意思了。”
“跟上他。”徐林说道。
王大妞回车，让摄影师开始工作，偷拍前面上车的校长。
校长开车，从学校路段来到了县道，很快进入城市主干道，而后将车停在了城市商业广场的地下室。
下了车之后，他轻车熟路地去往商业广场的后街。
这条街道也是商业街，但比广场里的店铺明显要档次更低。
这里租金比广场内更便宜，也更五花八门。
以小吃居多，服装次之，然后是一些精品首饰店，娱乐体验店（像台球、射击、鬼屋一类的）。
街道二楼还有各种工作室，跳舞的，弹琴的，练字的，玲琅满目。
徐林看到一家泰国佛牌店，特意打量了两眼。里面确实有些东西，不怎么舒服。
校长左拐右拐，进入一家灵媒店。
外面写着“精品首饰店”，窗台摆的全是貔貅、麒麟、观音、神佛一类的东西。
最醒目的是贴着的红布条：“转业看事二十年。事无难事，唯有有心人。”
后方的王大妞小声惊呼，“有爆点！有爆点了！”
阿婆在一旁笑着感叹，“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又是同行。”
事实上，他们本来并不相干。
祭司下方可分为家祭司与野祭司。
徐林是野祭司阵营。
店里那位是家祭司，给大家看事的。
阿婆只是一家保家仙，属于家祭司阵营，但只看守一家。
细分工下，三人碰不着。
偏巧阿婆家里的人挂念张艳杰的事。
徐林被撞见张艳杰的事。
里面那位缠上张艳杰的事。
三家碰上同一件事了。
祭司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也就是排他意识。
一般情况下，见面就是掐架。
除非仙家们关系好，祭司会来往帮忙。
徐林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外。
大家在外面站了两三分钟，一个年长的老太婆出来，“哎呀呀，有客人来了。怎么不进来？”
老太婆看向阿婆，“真难为你，还活着呢。”
阿婆笑道，“托你的福，命还长着的，肯定能走到你前面。”
老太婆随即将目光看向徐林。
徐林肃穆以待。
他没有与家祭司友好相处的经验。
老太婆笑了笑，“你不是这边（领地）的吧？”
“我是山里的。”徐林回道。
“啊，稀客呀。”老太婆恍然。
“大师，怎么了？我这情况是不是虚病啊……”校长出来，立即发现楼道里躲着拍摄的摄像机，大声呵斥，“你是什么人？把摄像机放下！”说话间，大踏步追赶摄影师。
校长从身边跑过时，徐林清晰地看到校长背上趴着的上半身。正咧着嘴，双手缓缓蒙上他的眼。
校长忽然失明看不见，没注意距离，直接撞上了墙。
“大师！大师！”校长惊恐道。
上半身的烟魂又用大拇指，堵住了他的耳朵，让他什么都听不到。
“大师！”校长进入一个无声的世界，喊得更大声了。
声嘶力竭的声音在楼道里回想。
王大妞和摄影师又举着摄像头回来拍校长。
“大师！”校长在地上爬着，摸索着起来，去找神婆。
神婆笑咪咪看着，并没有动。
徐林也全程看着闹剧。
尤其是校长背上的半截烟魂，看起来更像是个玩偶娃娃。
但明明下半身的烟魂穿着白裙子，看起来非常娴静，是个正常小姑娘。
怎么上、下半身还不一样了？
神婆对徐林说道，“这件事，你先接单。我卖你个面子，不会管。这件事也是他做得不地道。”
徐林赶到这里，就意味着他插入了烟魂的事。
如果祭司们不想打斗，后来者会主动退出这件事。
说白了，只是一单生意。
徐林冲着神婆弯腰点头，“多谢。”
王大妞立即带着摄影师跑过来，镜头对准神婆，“大师，请问你与这人认识吗？你知道张艳杰的事吗？”
神婆笑而不语，看一眼徐林，便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大师。”王大妞要跟进去，被徐林拦着，“不要进去。她不欢迎你。不希望被打扰。”
王大妞还要再进，被徐林紧紧抓着肩膀。
“好吧。”王大妞表示知道了，扭头对准不知方向，越走越远的校长，“他是怎么了？”
“不知道。”
在摄像头面前，永远只有相信科学！
王大妞与摄像师一直在后面跟拍校长。
校长摸着墙，走到了楼梯口，去摸门，脚下打滑，直接摔了下去。“噼里啪啦”还有“哎哟”声响起。
随即是“噔噔噔”的脚步声，校长健步如飞，冲到神婆门前，不断拍门，“大师！大师我见鬼了！大师！”
门内毫无反应。
校长扭头，急切地对着王大妞说道，“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吧，都拍到了，我见鬼了！见鬼了！呜呜呜！”
校长非常激动。
王大妞拍着，并不回答。
“你看到了是不是？我是不是见鬼了？”校长抓着王大妞，身上脸上全是汗，像快淹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呃……”王大妞吱吱呜呜，她并不信这些，“没有。我没有看到。”
“不可能！你们都拍下来了！都拍下来！”校长去抢摄像头。
王大妞关停手机录像，给校长看回放，“你自己忽然大喊大叫。旁边什么人都没有。”
旁边的摄像机调准方位，侧着方向可以校长的神情和屏幕上的内容。
王大妞小心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不可能！”校长情绪忽然特别激动，一声怒吼，“我不可能有病！你们都说我有病！我没病！我就是撞鬼了！”
徐林忽然插嘴问道，“你怎么那么确信，是自己撞鬼了？”
“我——”校长的声音忽然蔫了，不说话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徐林盯着校长，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亏心事？”
“胡说八道！”校长甩臂离开。
也不见神婆了。逃也似地离开。
“有问题。”王大妞说道。
徐林很肯定：“小姑娘死的时候，他应该就在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