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之王陈皮

第55章 记忆熔炉的共生焰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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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能母巢的核心区域像颗跳动的暗紫色心脏,赵灵霜的靴底踩过满地流动的能量岩浆时,听见共生纹与地面产生的共鸣 —— 像父亲那台老熔炉的 “鼓风档”,又像母亲银线在火焰中熔化的 “熔融声”。两种声音在穹顶下交织成茧,将团队成员包裹其中,茧外的暗紫色能量撞上来,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霜丫头,把护心镜戴好。” 陈皮的机械义肢替她理了理护心镜的系带,他的指尖蹭过她锁骨处的银线,那是昨晚她累得睡着时,他用母亲留下的线偷偷补的防护结,“这熔炉里的记忆火,专烧没设防的心。”

赵灵霜的猫耳微微颤动,捕捉到他机械义肢关节的细微摩擦声 —— 比昨天更轻了,显然是趁她守夜时仔细上了油。“陈叔的扳手该换能量块了。” 她伸手碰了碰他别在腰间的扳手,金属表面还留着她昨晚刻的小齿轮,“我给你加了灵族的能量槽,能多撑三个回合。”

记忆熔炉中央的高台上,观察者的核心意识正缓缓凝聚。它的躯干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人类的齿轮与灵族的藤蔓在表面不断剥落又重生,胸口的暗紫色晶石里,父母的虚影已经变得透明,银线与焊枪的轮廓正在被熵能吞噬。

“共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觉。” 核心意识的声音穿透能量茧,每个音节都带着两界最痛苦的记忆,“看看他们 —— 你的父母用牺牲换来了什么?不过是让你们重复同样的命运!”

陈皮突然将赵灵霜往身后拉了半步,机械义肢挡在她身前的瞬间,能量茧上撞出个蛛网裂痕。“别听它放屁。” 他的扳手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属碰撞声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爸当年挡在我身前时,也是这么说的。”

赵灵霜的指尖攥紧星尘焊枪,枪身的温度突然升高,与她的心跳形成奇妙的共振。她想起三天前在母巢回廊,陈皮替她挡下熵能箭时,机械义肢上炸开的银线火花 —— 那些她绣的平安结,竟比父亲的防护板更能抵挡伤害。“陈叔,还记得废品站的老熔炉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穿透了核心意识的嘶吼,“我爸说烧得越旺,锈铁越能成好钢。”

陈皮的机械义肢顿了顿,突然笑了。那是赵灵霜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舒展,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星光:“记得你总偷着往里面扔铜片,说要给安安熔个羽毛坠子。”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现在该咱们往这破炉子里,扔点真东西了。”

记忆熔炉突然剧烈震颤,暗紫色的能量岩浆翻涌起来,凝成无数把熵能刃,朝着能量茧射来。赵灵霜的焊枪与陈皮的扳手同时扬起,金白能量在两人之间织成密网,熵能刃撞上来的瞬间,她看见他们的能量轨迹在网中央交织,形成个不断旋转的双生齿轮 —— 与父母留在共生核心上的印记完全相同。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共生?” 核心意识发出刺耳的尖笑,高台上突然降下无数记忆钩锁,朝着团队成员飞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记忆里,藏着多少不敢面对的真相!”

钩锁穿透能量茧的刹那,赵灵霜的眼前突然炸开无数画面:十五岁那年在守忆塔,她偷偷将父亲的焊枪扔进废品堆,因为恨他留下自己离开;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对着母亲的银线篮哭了整夜,质问为什么不把真相早点告诉她;还有... 三天前在回廊,她明明能更快躲开熵能箭,却故意慢了半拍,因为想看看陈皮会不会像父亲那样护着她。

“看吧!” 核心意识的声音带着蛊惑,“你的共生不过是建立在谎言和自私上!”

陈皮的机械义肢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指腹擦过她手背上的冷汗,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些不是自私。”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穿透了记忆的嘈杂,“是你心里还有光,才会怕被阴影遮住。” 他突然将自己的记忆钩锁往身上拽了拽,“你看 ——”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他记忆里的画面:星历 30 年风暴后,陈皮在废墟里找到父亲的焊枪,偷偷藏了十年不敢让她知道,怕勾起她的伤心;十五岁那年她生急病,他冒雨跑遍两界找灵族医者,机械义肢在雨里短路差点报废;甚至... 他每次替她挡伤害时,心里想的都是 “千万别让这丫头走她爸妈的老路”。

“陈叔...” 赵灵霜的眼眶突然发烫,共生纹顺着脊椎爬向心脏,那里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她突然明白父亲临终前的眼神 —— 那不是嘱托,是放心。这个总把关心藏在扳手和焊锡里的男人,早已用自己的方式,把她护得密不透风。

记忆熔炉中央的晶石突然裂开,父母的虚影用尽最后力气伸出手,银线与焊枪的光芒在虚空交汇,形成个极小的金白色火种。“共生的终极密码...” 母亲的声音带着能量消散的杂音,“是... 愿意把后背交给对方。”

赵灵霜与陈皮的能量突然产生剧烈共振,星尘焊枪与扳手的光芒汇成道光柱,直冲熔炉中央。在接触到父母火种的瞬间,赵灵霜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与陈皮的融合 —— 她看见他少年时偷偷模仿父亲的焊枪手法,他看见她少女时对着银线篮练习母亲的绣法;她听见他每次检修机械义肢时,都在心里默念她的生日,他听见她每次给焊枪上油时,都在悄悄计算他的能量余量。

“不可能!” 核心意识发出崩溃的嘶吼,暗紫色的躯体开始剥落,“个体的情感怎么可能对抗集体的痛苦!”

赵灵霜的焊枪突然指向核心意识的晶石,金白能量中混着她和陈皮的记忆碎片:废品站老熔炉里的铜片羽毛坠、机械义肢内侧的平安结、护心镜背面的小齿轮、扳手边缘的银线痕... 这些细碎温暖的记忆像钢钉,死死钉住了正在膨胀的熵能。

“因为痛苦会被记住,温暖会被传递。” 陈皮的机械义肢与她的手腕紧紧相握,两人的影子在能量岩浆上拼成完整的人形,“你永远学不会这个。”

记忆熔炉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暗紫色的能量岩浆开始冷却,露出底下的青铜基座 —— 上面刻着两界所有共生者的名字,赵灵霜与陈皮的名字被同一根银线连在一起,旁边是父母早已刻好的批注:“真正的熔炉,烧的是仇恨,炼的是人心。”

核心意识的躯体在金白光芒中逐渐消散,胸口的晶石裂开最后一道缝,父母的虚影在彻底消失前,对着他们露出了微笑。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最后一句低语,像母亲的银线拂过心尖:“该换你们,给两界烧出片新天地了。”

能量茧散去的瞬间,记忆熔炉的穹顶露出星空。赵灵霜望着身边的陈皮,发现他机械义肢的银线平安结正在发光,与她掌心的双生焊点形成完美共振。远处的终焉齿轮传来清晰的转动声,这次不再是单调的机械音,而是混着灵族藤蔓的沙沙声,像首刚刚谱成的共生曲。

“陈叔,” 赵灵霜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剩下的,咱们得烧得更旺些。”

陈皮的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焊枪,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许下的誓言:“丫头,你往哪烧,我就往哪砸。” 他的指尖第一次真正握住她的手,没有躲闪,没有犹豫,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布料渗进来,像废品站老熔炉里,永远不会熄灭的那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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