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有什么含义啊？”
一个垂垂老矣，满头白发，还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嘴角缓缓拉出一抹微笑。
路易斯看着，身体打了一个激灵，尔斯库给了他一个瘆人的感觉。
房间内，
巴尔和洛里等人站在最里侧，看着五芒阵中的雕像。
现在门口处只有他自己和尔斯库两人。
雕像就在门口处，
门外昏黄色的灯光与房内惨白的灯光混合在一起，
给人一种恍如隔世，不在这个世间的感觉。
“雕像的含义啊。”
路易斯恍然惊醒，那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归，目光恢复焦距，仔细听着尔斯库的下文。
“我也不太懂，这些雕像啊…都是其它人存放在这里的。”
尔斯库佝偻着身子，背着个双手，绕着这蛇首人身的雕像转了一圈，
“看这架势，似乎是在抗争着什么，”
尔斯库又上下打量了雕像几眼，摇摇头，提出了个新的看法，
“虽然我不太懂这些雕像，但它们看上又像是在乞求着什么，在向神明乞求吗？”
尔斯库摇摇头，表示他自己看不懂，
路易斯哦了一声，带着它走向了下一个雕像，
这个雕像人首牛身，通体呈现出黄铜色，人首方形，眼睛瞪的像铜铃那么大。
铜铃那么大的眼珠中，不同于正常人的眼睛，它的眼睛中，眼白几乎占了整个眼珠子，只有正中央那么一个针眼那么大小的黑点。
人首牛身的四只蹄子，后两个蹄子往后撅，前方的右蹄子上提，呈一个四十五度角的姿势，左蹄子往前伸了那么一下块。
整个雕像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冲锋的姿势。
路易斯看了一阵后，盯着这个黄铜色雕像的眼睛，头也没转，就像日常聊天一样，
“尔斯克，你说说这个雕像又有什么寓意。”
路易斯就像一个从上级下来参观的领导，看到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想到些什么东西，就立马揪着身边的下级问个不停。
尔斯库倒也没在意，就像是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唠嗑一样，
“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寓意啊，”
停顿一下后，尔斯库继续说道：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好看，安心。”
安心？神特么安心…路易斯扯了扯嘴角，
“看着这白多黑少的大眼珠子，确实哈，给人一股十分安心的感觉。”
……
另一边，
魔药大楼的第五层电梯口处，
伍克和香亦格已经叫人通知了其它楼层负责清除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现在，他俩从手下那里接过了一串钥匙，
正在打开那些跟32号仓库或者跟其它东西有关的房间。
伍克和香亦格为了以防万一，防止发生之前在第四层出现的怪事，所以逐一检查着房间。
“伍克，你说老头他为啥要带着他们去第四层啊。”
香亦格口中的老头就是尔斯库，
“按理说，都知道特殊小队的人要来检查了，老头他……”
“嘘，别说了，”
伍克推开房门，打断了香亦格的说话声，
“老头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把自己的事干好就对了。”
香亦格抬眼看着伍克，眼神有些奇怪，
“你现在这模样…看着挺不像防卫派的第一领导人哈。”
检查了一眼，房内没什么异样的伍克扭过头，看瞥了眼香亦格的断指，
“你现在的模样也没好到哪去，看着也挺不像防卫派的第二领导人哈。”
香亦格顺着伍克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断指，由于身为高阶超凡者的身体素质，外加他自己元素灵的特性。
他的伤口早已停止了流血，完成了结痂。
“我知道啊，但你才是防卫派的老大啊。”
香亦格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老二，老二怎么样并不代表防卫派怎么样。
真正能够代表防卫派的还得是你这个老大，老大都这么窝囊了，下面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是防卫派的老大？”
伍克用反问的方式回答了香亦格这个问题，嘴角抽动，仿佛这是他今年来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只是个没用的棒槌，谁拿在手里，谁就能用。”
伍克自嘲了一句，随即关掉了这个房间，迈步朝下一个房间走去。
香亦格跟在他的后面，也跟着自嘲了句，
“防卫派的老大都说自己是棒槌了，那我们这些连老大都不如的人，又算些什么呢？”
听到香亦格略带讽刺意味的自嘲，伍克在昏黄的楼道内停下了脚步，双眼凝视着脚尖，瞳孔有那么一瞬失去焦距，
“我也不知道。”
伍克这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像是对香亦格的回答，又像是与自己内心说话。
“你也不知道，跟着你一起干事的兄弟们是什么你也不知道？”
香亦格脑袋左右摇晃着，压根就没看清前方突然停下的人影，砰的一声就撞了上去。
“卧槽，你干啥突然停下。”
香亦格左手捂着脑袋，右手上下挥动表达着不满，两三步绕道伍克的身前，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伍克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又在想些什么？”
香亦格和伍克从他们在伊林家下属防卫机构当负责人的时候，就互相认识了。
那时伍克负责的下属防卫机构就在他的附近，一开始两人互不相识，再但经历了一次事故后，一来二去也算是熟悉起来。
他防卫派的第二领导人就是伍克按排上的。
一套洁白西装染上了几道血迹的香亦格，双手叉腰，偏下脑袋，正想看看伍克低着的脸时，伍克脑袋突然抬了起来。
满是络腮胡的脸上，有着一双坚毅的眼神。
这眼神称的上坚毅，但又可以换一种称呼，称呼它为狠辣，那是一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眼神。
香亦格猛的看到这么一双眼睛，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两步。
他不明白平时里伍克看着有些呆愣呆愣，虎里虎气的，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
“那个…伍克，你想…干什么？”
香亦格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唾沫。
联想到之前自己说的那番话，他现在突然有些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