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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感充斥了林皓的每一个细胞！
身体的沉重和剧痛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轻灵如羽、力拔山河的通透感！五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灵气的流动轨迹！
神识范围骤然扩张，天枢峰顶的风雪、古松的纹理、
甚至远处冰晶宫殿檐角凝结的冰棱，都清晰地映照在识海之中！
筑基巅峰！
水到渠成，厚积薄发！
林皓在空中强行稳住身形，踉跄落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浩瀚如渊却又如臂指使的磅礴力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做到了！他真的在师姐的引领下，踏入了筑基巅峰之境！
他猛地抬头，望向演武场另一端。
烟尘与雪沫缓缓散去。
冷绮霜依旧站在原地，身前的冰盾布满裂痕，却并未完全破碎。
她缓缓收回防御的双手，月白的衣袖上，沾染了几点林皓喷出的鲜血，如同雪地红梅，刺目而妖异。
她看着落地的林皓，看着他那双因突破而璀璨如星的眼眸，看着他那浑身浴血却气势如虹的身影。
深潭般的眼眸中，那层亘古不变的冰霜，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终于漾开了一圈清晰可见的涟漪。
没有赞许的话语，但那微微上翘的唇角，那眼中难以掩饰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暖意，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她看着林皓，轻轻地点了下头。
这一点头，仿佛点燃了林皓心中所有的喜悦与激动。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血污和汗水的、无比灿烂的笑容，朝着冷绮霜的方向，深深一躬到底！
是夜，天枢峰观星崖。
一轮巨大的冰月悬于深蓝天幕，清辉如瀑，洒落峰顶，将厚厚的积雪映照得如同铺满了细碎的钻石，熠熠生辉。
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崖顶弥漫的、罕见的暖意。
一方小巧的冰玉案几摆在崖边，上面放着一壶酒，两只晶莹剔透的冰玉杯，
还有一小碟散发着朦胧寒气、如同冰晶雕琢而成的灵果——正是那珍贵的千年冰晶果。
冷绮霜破例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冰魄凝露。
林皓坐在案几一侧，看着对面在月华下更显清绝的冷绮霜亲手执壶，将那淡蓝色、散发着醉人清冽香气的灵酒，缓缓注入杯中。
酒液落入冰玉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腾起淡淡的寒雾。
“师姐，这……”林皓有些受宠若惊。冰魄凝露，他听说过，乃是以万年玄冰髓为主料，辅以多种珍稀寒属性灵植酿造，对元婴修士都大有裨益，珍贵异常。师姐竟用来为他庆贺？
“筑基巅峰，登堂入室。”冷绮霜将其中一杯推至林皓面前，清冷的声音在月夜下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值得一酌。”
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月光透过淡蓝色的酒液，在她白皙的指尖流转，美得不似凡物。
林皓心头一热，不再犹豫，双手捧起冰玉杯。入手冰凉刺骨，但那清冽的香气却直透心脾。“谢师姐！”
他郑重说道，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如同一条冰线滑落，瞬间带来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
但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醇厚暖流从腹中升腾而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那寒意与暖流交织，带来一种奇异的、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体验，
不仅瞬间驱散了突破后残留的些微疲惫，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识海清明无比，
连带着体内浩瀚的混沌灵力都仿佛被洗涤过一遍，运转更加灵动自如！
“好酒！”林皓忍不住赞叹出声，眼中异彩连连。这酒不仅滋味绝妙，蕴含的灵力更是精纯温和，远胜他之前服用过的任何丹药。
冷绮霜只是浅浅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清冷的月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说说吧，”她的声音很轻，如同月夜下的私语，“筑基巅峰，有何感悟？”
林皓精神一振。他正有无数心得想要倾诉。他放下酒杯，眼神明亮，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从对混沌之力掌控的微妙变化，到灵力运转间那份前所未有的圆融如意。
从肉身强度、神识感知的飞跃，到心念意志与灵力结合产生的种种奇妙应用……
他讲得兴奋，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将突破时那瞬间的灵光与力量暴涨的体验描绘得绘声绘色。
冷绮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一手支颐，侧着脸，目光落在远处月光下连绵起伏的雪山轮廓上，似乎有些出神。
只有那微微侧耳倾听的姿态，和偶尔在林皓讲到精妙处时，几不可察地点一下头，才显示出她在专注地听着。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少年兴奋的讲述声，女子清冷却柔和的侧影，案几上散发着寒气的灵酒与灵果，构成了一幅静谧而温馨的画面。
晚风拂过，带来林皓身上干净的气息和她身上那缕清冽的冷香，在月华下无声交融。
林皓讲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魄凝露，咕咚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酒液让他稍微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师姐似乎沉默了很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话头：
“师姐……弟子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冷绮霜闻言，缓缓转回头。月光下，她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浅，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那笑容如同冰层下悄然绽放的雪莲，清冷绝艳，瞬间晃花了林皓的眼。
“无妨。”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温和，“能清晰感知自身变化，明悟力量根源，是好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皓因兴奋和酒意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筑基巅峰，只是起点。金丹大道，方是登天之阶。”
她的话语一如既往地点明了前路，带着警醒。
但此刻听在林皓耳中，却不再是沉重的压力，而是充满期待的指引。有师姐在，金丹大道，又有何惧？
“嗯！”林皓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
两人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观星崖边。林皓小口地品着珍贵的冰魄凝露，感受着体内力量奔涌的喜悦。
冷绮霜则望着远方沉寂的雪山，清冷的侧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宁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