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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从浴缸走了下来。
她妈偏心陈佳怡是入骨的事，她不会去辩解什么。
“如果没有这层油，我今天是不是就很上次一样，挨打了？”
“妈，上次你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拿着鸡毛掸子打我。”
“你是最会挑时间，趁着我洗澡没穿衣服，这样打才是最痛。”
“你以为，我会让你继续打我吗？”
林素云被刘妈扶起来，拿着鸡毛掸子想往姜舒身上抽着。
被姜舒握着她的鸡毛掸子，抢走她的鸡毛掸子扔地上。
“姜舒，你以为我想打你的，我打你是为了你好，让不要走歪途。”林素云咬牙，看着眼前比她高的女儿。
这才发现女儿已经大了。
姜舒讽刺笑了笑，她妈就是这样。
打她是为了她好？
怎么不见得她去打陈佳怡？
但是，有对比就有心凉。
她是姜家大小姐，在她妈的安排下，吃的用的样样不如陈佳怡。
每次她遭打挨骂，都是因为陈佳怡。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打我是为了我好，你怎么不去打陈佳怡？”
她妈最擅长给她打一巴掌，在给一颗甜枣给她。
这是林素云惯会用的把戏。
林素云听见女儿的话，见她丝毫没有认识到她本身的错误。
“姜舒，佳怡她是你表姐，她打小身子骨弱，你不一样。”身体健康比牛还好。
“我不一样？我可以随意打骂的那个？”
林素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觉得我偏心佳怡，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也猜出来了。你心里在埋怨妈，觉得妈偏心的佳怡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你爷爷奶奶他们三个十年前被抓。我们家被评为坏分子，被所有人排挤，孤立。”
“如果不是有佳怡农民的身份住在咱们家，给咱们家正名声，我们母子三的日子该怎么过？”
姜舒双手抱着浴巾，笑的双肩抖动，又讽刺：“妈，我长大了，我不是傻子，收起你那套骗人的把戏吧！”
“陈佳怡住入姜家的时候，她才多少岁？十岁的小屁孩为姜家正名。”
“在姜家蹭吃蹭喝，你们要点脸吗？”
“这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意思？”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在姜家蹭吃喝长大，一分钱不掏，还得让主人家感谢她。”
“你们林家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我也挺好奇的，陈佳怡是舅舅的女儿，不跟舅舅姓林，反而姓陈，这该不会是……。”
“妈你在外面的女儿吧！”
她妈惯会用软刀子哄人，林素云以为她替了陈佳怡出气，在哄她，她以为就能一笔勾销？
那今天，她便将这个遮羞布撕扯一道口子。
林素云听见姜舒最后一句话，内心受到强烈的撞击，眼神流露震惊，还有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像是要被人撕开。
双肩细微的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