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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裂开的缝隙里，流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数据。
——金色的、银色的、深蓝色的代码洪流，像一条条蜿蜒的河，在真空中无声奔涌。
沐辰和孙悟空穿过那道裂缝时，身体自动适应了真空环境——他们的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纳米级的能量膜，呼吸和重力被某种力场模拟出来。
“欢迎进入‘归墟’。”孙悟空的声音在沐辰脑海里响起，“如来那秃驴起的破名字，其实就是个超算中心。”
眼前的景象让沐辰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百六十个透明培养舱，呈环形排列在巨大的青铜殿内。
每个舱体都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里面漂浮着一个人——有穿道袍的，有穿现代服装的，甚至还有几个穿宇航服的。
而正中央的两个舱体，标签刺得沐辰心脏骤停：
沐风（编号001）
林媛（编号002）
他的父母。
舱体里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们不是尸体。”孙悟空的金箍棒变成细棍，敲了敲最近的培养舱，“意识还活在‘修真模组’里。”
沐辰扑到父母舱体前。透过玻璃，他看到父亲胸口贴着张便签，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如果沐辰找到这里，告诉他——金箍是钥匙，也是锁。”
舱内的沐风似乎感知到什么，手指微微颤动，在液体中划出几个字母：
“S.A.M”
“啥意思？”孙悟空挠头。
沐辰却如遭雷击——这是父亲在他五岁时教的暗号，“System Admin Mode”（系统管理员模式）。
他猛地转身：“猴子，你到底是什么？”
孙悟空正蹲在某个培养舱前，盯着里面穿锁子甲的自己：“如来说俺是‘斗战胜佛’，其实嘛……”
他咧嘴一笑，突然伸手插进自己胸口！
没有血，只有流淌的金色代码。
“俺老孙是初代杀毒程序，后来写嗨了，给自己加了点‘个性模块’。”
沐辰的视网膜上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警告！检测到原始权限冲突
建议立即终止‘斗战胜佛.exe’进程
孙悟空却一把按住他肩膀：“别急，先见见正主。”
金箍棒往地面重重一顿！
整个青铜殿的地板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
一颗由光纤组成的巨大菩提树。
每根树枝都链接着培养舱，树干上浮现着张似笑非笑的脸。
“大圣，别来无恙。”树脸开口，声如洪钟，“或者该叫你……‘漏洞扫描工具7.0’？”
“通天教主？”沐辰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
“错啦！”孙悟空的金箍棒变成键盘，噼里啪啦敲了一串代码，“这货是‘鸿钧老祖1.0’，后来系统崩溃，分裂成三清——现在你看到的，是回收站里拼凑出来的残次品。”
菩提树的脸扭曲了一瞬：“沐风擅自修改核心代码，把‘修真模组’接入现实宇宙……你们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
树枝突然暴长，刺向沐辰！
“会这样！”
沐辰闪避不及，被树枝贯穿肩膀——
没有痛感。
树枝反而开始融化，变成数据流被他吸收。视网膜上的提示疯狂刷新：
获得新权限：天道编辑器（残缺）
可修改参数：灵气浓度、法则强度、因果律……
“卧槽！”孙悟空眼睛一亮，“你爹把管理员基因编进你DNA了！”
菩提树发出愤怒的嗡鸣，所有培养舱突然亮起红光！
“那就启动最终协议。”它的声音变得机械化，“清除所有异常进程。”
三百六十个舱体同时打开，里面的“人”缓缓站起——
包括沐辰的父母。
“爸！妈！”
沐辰的喊声在真空里传不出去，但沐风和林媛的瞳孔同时转向了他。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
——虹膜里流转着二进制代码，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板纹路。
“警告。”沐风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未授权访问者，立即终止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