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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底的血雾像凝固的赤潮,王颜禾踩着泛着磷光的河沙前行,腰间李氏龙纹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那是摸索到李氏皇室血脉的信号。
转过倒悬的奈何桥残桩,只见李建成的怨灵被血色茧房包裹,衣摆如活物般翻卷,每片血鳞上都刻着 "杀兄弑弟 逼父" 的梵文咒印。
“建成太子!?” 王颜禾沉问一声,李建成的虚影从茧内冲出,双目泛着幽冥火,指尖凝结的血矛直指他咽喉:“来者何人?”
“大唐武牙将军-王颜禾!”
李建成冷哼一声:“唐将……?是老二派你来的?”
“是……!”
李建成暴怒道:“唐将也敢管皇家之事?我要让我兄弟的血,染红这忘川河水!”话音刚落,血矛便朝王颜禾刺来!
灵石头一把抓住李建成亡魂手中的血矛,李建成的阴气源源不断的被灵石头吸噬!
“大胆唐将……!居然敢忤逆皇室太子?”李建成瞪着幽冥双眸,怨气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影!
王颜禾道:“建成太子,你已身死,何苦怨念不散,不肯轮回?”
“如今大唐盛世,天下广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已无力挽回,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李建成的怨念更加强烈,他瞪着双眼嘶吼道:“这是朕的天下,你不配对我说教!”
王颜禾伸出右手,手中万字符金光乍现,他用‘驱邪术’一掌击中李建成怨魂脑门怒道:“这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的天下,也不是你们李家的天下!”
一道金光扩散开来,惊得老鬼连忙阻止道:“长桥!莫打散他的魂魄!”
这一掌让李建成身后的巨大恶鬼阴影瞬间消散,只留得李建成的怨魂散发着黑气,立在原地!
老鬼此时见时机成熟,口念咒语,忘川河水下,水面翻滚,一面铜镜从河底浮起……!
老鬼道:“怨魂……!你且看看这‘时光水镜’……!”
镜中浮现李渊的身影:玄武门事变当夜,老皇帝攥着李建成十岁时所赠的玉珏,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
尉迟恭持矛闯入时,他望向窗外玄武门方向的目光并非震怒,而是悲凉 —— 案头摆着未写完的诏书,朱砂笔停在 "立世民为太子" 的 "世" 字上,墨迹被泪水晕染,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
"父皇......" 李建成的血矛 "当啷" 落地,血茧表面的咒印开始扭曲。
老鬼指尖划过镜面,画面转至贞观三年的终南山:李世民身着素服,亲自为李建成的衣冠冢立碑,碑额 "隐太子" 三字用金粉填涂,碑阴刻着《兄弟狩猎图》,正是三人幼年共猎于华山的场景。
更深处的墓穴里,李渊的密旨静静躺着:“朕若早立世民,或可免此劫...... 建成,黄泉路远,望你慢些走。”
最致命的画面出现在镜心:玄武门事变次日,李世民躲在弘义宫偷偷落泪,他解下铠甲时,贴身穿着的竟是李建成送他的蜀锦中衣,衣领处绣着的并蒂莲已被血浸透,他对着铜镜无声落泪,用佩刀割下一缕头发,与李建成的断发缠在一起,埋入宫墙根基,那是李氏兄弟幼时 "结发为盟" 的旧俗。
王颜禾趁血茧软化,指向镜中李世民的腰佩,正是当年三人共有的兽牙装饰,镜中李世民对着李建成的牌位道:“建成兄长……!我本不想杀你,但我不杀你,你便要杀我,你我乃一母同袍,为何要闹到如此地步?”
李建成的虚影踉跄后退,血茧上的 "杀兄" 咒印轰然崩裂。他触碰到镜中李渊的泪,指尖传来的不是灼痛,而是幼时被父皇抱在膝头的温度,那时的他们在太原的府邸槐花香正浓,他替幼弟世民挡住了砸来的琉璃灯,额角的伤换来李渊整夜的坐守。
李建成亡魂长叹一声唏嘘道:“唉……!怪就怪你我出生在乱世帝王之家,二弟啊……!兄长对不住你……!”
老鬼邹童适时转动镜面,露出衣冠冢前的景象:每年忌日,李世民都会派宫人来此焚化《汉书》注本 —— 那是李建成生前最爱的典籍,陪葬的玉珏里,刻着“吾兄珍重”。
血色茧房发出蛛网状的脆响,李建成的衣摆渐渐褪去猩红,露出底下的月白羽衣,那是他被封为太子时,李渊亲手赐的朝服。
"原来......" 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温度,指尖抚过镜中李渊的泪痕,"父皇从未恨过我,世民也从未忘记我......" 话未说完,血茧轰然崩塌,无数血色咒印化作蝴蝶,飞向忘川河面的碎金。
赵阿娟望向正在凝结新魂体的李建成:“你看他眉间,似怨气退散了。”
忘川河水突然清澈三分,河底沉睡着的李元吉魂灵翻了个身,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李建成的新魂体走向王颜禾,抬手竟是当年太子见臣下的礼节:"劳烦将军转告父皇,轮回路上的孟婆汤,我愿等他共饮……!"
远处,轮回碑的缝隙透出微光,王颜禾望着李建成踏上引魂轻舟,舟底金光映出的不再是玄武门的血,而是三人在御花园埋酒坛的午后,那时的风,还带着牡丹的香。
李渊
他拿出怀中的龙纹玉佩,上面的残魂丝线指向西南方向,老鬼道:“看样子老皇帝的灵魂不在酆都城和枉死城!”
“那在哪……?”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在‘幽冥都’……!”
王颜禾问道:“邹爷爷,那幽冥都与酆都有何不同啊?”
狐小娿掩嘴笑道:“大人,这个我来告诉你,酆都是我们冥界的主城,来到这里的魂魄要经过层层审查,严格按照阴间的规矩,最终才能走上轮回之路。”
“而幽冥都则不同,主掌那里的是上古神只-土伯。那里是迷路或不愿轮回的孤魂野鬼的聚集地,由五方鬼帝管辖,五方鬼地对应五行,会困住灵魂让其无法超脱。”
“木地?青丘囚笼(东方青龙位,由东方鬼帝神荼郁垒 辖;属木)困死于生前「求不得」的人。如困死于「求不得」的文人、医者、匠人 —— 如未完成药典的药农,未写完地方志的史官,他们的魂灵会被桃木刺穿透琵琶骨,被迫日夜重复生前未竟之事,曼陀罗花粉入体,让执念膨胀成实体。
水地?悔恨之渊(北方玄武位,北方鬼帝张衡杨云 辖;属水)困死于生前「悔不该」的人。如失手杀子的母亲,背弃婚约的书生,他们的魂灵会浸泡在寒水中,永世重复,河底的「悔过书」随悔恨加深而增重,最终将魂灵压入河底泥沼。
火地?业火回廊(南方朱雀位,南方鬼帝杜子仁 辖;属火)困死于生前「放不下」的人。如困死于「放不下」的武将、酷吏 —— 如屠城的将军,滥用私刑的狱卒,他们的魂灵会在回廊上永受业火灼烧,飞灰中浮现被他们伤害者的哭嚎,朱雀的业火让悔恨化作更剧烈的疼痛。
土地?因果泥沼(中央地藏位,中央鬼帝周乞嵇康 辖;属土)困死于生前「逃不掉」的人。如欠债未还的商人,背弃恩人的浪子,他们的魂灵会在泥沼中永受因果反噬,每挣扎一次,黑线便更深刺入魂魄,红绳则勒得更紧。
金地 . 罪孽高台(西方白虎位,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 辖;属金)困死于生前「开不脱」的人。如李渊这般犯了错的帝王,和想脱罪却又无法脱罪的人,他们的灵魂在罪孽高台反复游走,日复一日,不断的被自己的罪孽刺激,每挣扎一次,便会深陷汞池一寸,直到毒气入魂。”
王颜禾听得冷汗直流,赵阿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总之……!酆都城在冥界代表着秩序、公正、正道!而幽冥都,代表着无序,痛苦、无道!”
“那李渊的罪孽要如何破解?”
狐小娿继续说道:“李渊的罪孽在于他对帝王的权欲执念,本质是‘既想当父亲又想当皇帝’的矛盾,需以‘放下帝王冠,拾起父亲’方能破解。”
“只不过……!那李渊是受了不少的罪了,在五方鬼地之域,阳间一日,阴间一年,虽说他刚死不过几日,在那里形同饱受几年的折磨了!”
幽冥都五方鬼地之「金地」,通体由万年玄金浇筑,地面铺着能映出魂灵心魔的「照心镜」—— 每块金砖都刻着李氏皇族的生辰八字,金砖拼接处的缝隙,正对应玄武门事变时的箭道轨迹。
李渊的残魂被囚在金地中央的「权欲金笼」中,笼顶悬着三枚青铜铃,分别刻着「建成」「世民」「元吉」的名字,铃响一次,照帝镜便会重演一遍玄武门血案:
他看见自己坐在太极宫的龙椅上,尉迟恭持矛闯入时,袍角沾着的血珠滴在御案的《起居注》上,晕开「隐太子叛」四字;
他看见李建成骑马冲出门缝,李世民的箭从斜后方射来,兄长回头时的眼神里,只有恨,还有有我无你的决绝;
他看见自己颤抖着签下「废建成、立世民」的诏书,笔尖的墨汁混着指缝里的血,将「父慈子孝」的家训染成黑色。
每一次重演,汞池就会上涨一寸,黑色的毒气刺入李渊魂体,让他发出帝王尊严与父亲痛苦交织的嘶吼 —— 这金地本是冥界为历代帝王魂灵设的「恶孽汞池」,却因他四年无法面对血案,沦为困住执念的囚笼。
王颜禾率酆都四鬼踏入金地时,照心镜立刻映出他们的身影,李渊看见有唐将前来,连忙大呼:“将军救我……!”
此时的李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披头散发,龙袍破损不堪,跪在地上毫无生气,看来这四年里不断轮回的‘玄武门之变’让他精神崩溃,痛不欲生!
王颜禾向狐小娿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狐狸尾巴骤然舒展,尾尖泛起荧蓝狐火。
她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复杂咒文,金地的汞水突然沸腾,化作无数细小的镜面悬浮空中,拼凑出李渊记忆深处的晋阳府邸 ——
青瓦白墙的宅院里,六岁的李建成正蹲在青石台阶上堆砌泥人,泥人穿着小将军甲胄,腰间别着用槐树枝削的木剑;四岁的李世民攥着半块桂花糖,跌跌撞撞往兄长怀里扑,糖汁沾在李建成袖口,引来蝴蝶停驻;刚满周岁的李元吉在乳母怀中挥舞小手,口水滴在石桌上,将父亲画的《平辽策》手稿洇出几个浅印。
李渊的残魂怔怔望着镜中场景,玄金笼上的咒文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伸出手触碰镜面,指尖穿过汞水的瞬间,晋阳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扑面而来,李建成转头喊 "阿爷" 的声音,与四十年前的记忆重叠。
"这是…… 大业十三年的春天。" 李渊的声音颤抖,镜中自己正抱着李世民教他骑马,李建成举着木剑嚷着 "要当爹的先锋",李元吉趴在廊柱上啃糖葫芦,糖渣掉在地上,引来蚂蚁排队搬运。
这些被权力碾碎的片段,在狐火幻术里鲜活如初。
狐小娿趁机将幻术推向深处,汞水镜面突然分裂,每片碎片都映着不同的温情瞬间:
李建成在书房苦读,案头摆着给父亲的提神茶汤,茶盏边缘刻着 "愿阿爹早归";
李世民在演武场练刀受伤,却瞒着父亲说 "是被蝴蝶撞的",怕他担心;
李元吉偷穿父亲的朝靴,在庭院里歪歪扭扭地走,跌倒时还护着怀里给父亲的玉佩。
李渊的残魂看着这些被遗忘的画面,玄金笼上的 "帝" 字纹章开始融化,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 "父" 字刻痕 —— 那是他成为唐王前,亲手在笼柱上刻下的对儿子们的承诺。
"陛下,您看这汞水。" 王颜禾指着逐渐清澈的汞池,池中倒映着玄武门事变的血色画面正在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晋阳雪地三兄弟堆雪人的场景,"权力如汞,看似闪耀,却冻人心魄;亲情似雪,虽会消融,却润万物。"
李渊突然抬手,接住镜中飘落的槐花瓣,那是幻术具象化的记忆碎片。花瓣触碰到他的魂体,玄金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笼柱上的帝王冕旒纹路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父子嬉戏图。
当李建成在镜中举起那柄削坏的木剑,李渊的残魂终于崩溃。他跪在汞池边,痛哭流涕。
指尖抚过镜中儿子们的笑脸,泪水落入池中,溅起的涟漪竟将玄武门的血影彻底荡散:
"是朕错了…… 朕总想着平衡权力,却忘了他们首先是朕的儿子。" 他转头望向王颜禾,眼中金芒尽褪,"将军,帮朕摘下这顶冠冕吧。"
王颜禾点点头,将李渊头上的玄金冠冕轻轻摘下。
冠冕落地的瞬间,整个金地发出轰鸣,玄金地面浮现出晋阳府邸的地砖纹路,汞池水位迅速退散,露出池底刻着的 "父" 字巨印。
狐小娿趁机甩出狐火,将五方鬼帝的金气封印一一击碎,金地的青铜巨门应声而开,门外的往生道上,李建成的虚影正牵着李元吉的手,向父亲微笑招手。
金地大门打开的刹那,幽冥都的五行轮转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西方白金区的玄金建筑群集体震颤,城墙上历代帝王的生辰八字中,"李渊" 二字的金箔突然剥落,露出下面用朱砂写的 "李二郎"他成为唐王前的乳名。
李渊的残魂站起身,看着自己的魂体褪去龙袍,换上晋阳时期的素色襕衫,腰间重新系上三兄弟送的兽牙吊坠。
他望向王颜禾,眼中尽是释然:"劳烦将军告诉世民,莫学朕困于金笼,这天下再好,也抵不过家人一笑。"
当他踏出门槛的瞬间,金地的玄金彻底化为春泥,曾经的权欲囚笼,如今开满了晋阳的槐树花。远
处的轮回碑传来清越的钟鸣,李渊的名字终于从 "帝王罪业榜" 转移到 "父子和解录",碑身的金光映着他走向李建成的背影,宛如四十年前那个在晋阳雪地里教儿子们骑马的父亲。
王颜禾望着这一幕,手中的龙纹玉佩突然发烫,玉佩上李渊的讳字褪去金边,只剩下温润的玉色,那是一个父亲,而非帝王的温度。
狐小娿轻轻叹了口气,九条尾巴卷起地上的玄金碎屑,化作蝴蝶飞向轮回井:“看来,这天下最坚固的金笼,终究还是被亲情熔了。”
幽冥都的琉璃塔上,照阳镜映出阳间李世民猛然从梦中惊醒的画面,他摸向枕边的兽牙吊坠,发现吊坠上的血痂不知何时褪去,露出三兄弟幼年刻的 "兄弟" 二字。
灵魂得到超脱的李渊看向王颜禾问道:“将军……!你是哪个将军?为何我没见过你!?我要好好的谢谢你!”
王颜禾知道李渊已经不再执念于帝王之位,便施礼道:“唐王,末将王颜禾……!是河南王世充的嫡孙,王玄恕之子!现任大唐武牙将军职!”
“末将奉皇帝之命,引你前往轮回之路!”
李渊听罢大吃一惊,他默默的拉着王颜禾的手轻声道:“将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王家!”
王颜禾诧异问道:“何出此言……?”
李渊长叹一声道:“那年王世充本与世民说好了,降唐便放了他们一家,可我却……!却默许我的那个外甥独孤修德假传圣旨,将你们一家灭口……!”
王颜禾一听,如遭晴天霹雳,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他一把抓起李渊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什么?……?是你默许独孤修德这么干的?”
“你个混蛋……!”王颜禾突然暴走,周身升腾起不灭冥火,冥火灼烧着李渊的魂体,吓得李渊像烂泥一样瘫软下来!
老鬼忙拉开他道:“长桥……!不可冲动!”
王颜禾道:“老鬼!你放开我,我要让他魂飞魄散!”
老鬼死死的压住他,任凭冥火灼烧着他的手:“长桥……!你冷静,你若将他魂魄打散,人皇李世民也会受到牵连,而且你会遭天谴的!”
李渊瘫跪在地上忏悔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着了心魔, 未能信守承诺,我该死……!我对不起王世充一家,对不起窦建德一家!你杀了我吧!”
王颜禾气得双手发抖,说不出话来……!
李渊继续说道:“是我不好……!我该听世民的话,放了王世充一家,我没有帝王的宽容,我不配做帝王……!”
老鬼死死的攥着王颜禾的手,双手已经燃烧起来,灵石头和赵阿娟喊道:“长桥……!快收了冥火!”
“事已至此,你让他魂飞魄散也无济于事,算了长桥……!”老鬼苦口婆心的劝道。
王颜禾默默的收了冥火,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他大骂道:“身为帝王,却不能信守承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灭我全家,我真瞧你不起!”
老鬼挡在他面前道:“长桥!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不是也没杀独孤修德一家吗?”
王颜禾被老鬼这话噎得无语,他半天才说道:“我那是怕独孤修德的孙女像我一样,最后无家可归,四处躲避仇人!”
“你的仁义上天会看到的,李渊也遭到了他应得的报应!”
李渊缓缓起身,他此时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他能理解王颜禾失去一家人的心痛,只怪他当时犯了不该犯的错!
王颜禾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想想李世民对他还不错,给他府邸,又封将军,可能也是替李渊还这个失信之债。
最后他想了想:“算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老皇帝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且放过他吧!”
老鬼拍了拍李渊的肩膀道:“走吧……!老皇帝,我带你去轮回,你的两个儿子在轮回碑正等着你!”
李渊拖着疲惫的灵魂,默默的看了坐在石凳上的王颜禾一眼,悻悻的点了点头,跟着老鬼走了!
王颜禾看着李渊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心酸,帝王为了自己的王权,可以不择手段,只是苦了天下的百姓,他决定,他要再次踏入西征之路,去玉门关超度那些被困住的军魂。
他摸着怀中的聚魂棺,对赵阿娟和灵石头说道:“石头哥,你再陪我去一趟枉死城英灵殿!”
灵石头一惊道:“去那干什么?”
王颜禾坚定的站起身来:“去释放三千白袍军,见他们的将军陈庆之,我答应过他们!”
赵阿娟道:“相公……!你可别胡来啊!大帝不准你再踏入英灵殿的!”
“我知道……!咱们悄悄的去……!”
“你就不怕被抓吗?长桥……!?”
“不怕……!大不了一死,不过答应人家的事必须得做到!”
枉死城英灵殿
枉死城上空飘着终年不散的铅云,此刻更被阳间战事搅得沸腾。南城门口,百余名鬼差正被两股亡魂洪流冲得七零八落 —— 唐军甲士的明光铠与吐谷浑骑兵的兽皮甲撞在一起,断刀碎枪如暴雨般坠落。有人举着残破的 "李" 字战旗怒吼,有人攥着带血的弯刀啃咬对方肩甲,阴火在他们裂隙横生的魂体上明灭,每道伤口都渗出荧蓝鬼血,在青石板上汇成狰狞的战图。
"锁魂链!快用锁魂链!" 鬼差头目挥舞着开裂的狼牙棒,却见三道铁锁刚缠住唐军百夫长,就被吐谷浑巫师的魂火灼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