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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天罚？神迹？
嗡…
那巨大的幽蓝光柱在发出惊天一击后迅速收缩消散，只剩下高天上那道缓缓弥合的空间裂隙，证明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光柱消散的中心，隐约露出两个相拥的身影，缓缓飘落在地。
以及…
“哎哟喂俺的亲娘祖宗嘞！！！摔死你包爷爷了！！！”
一个极不协调的、杀猪般的惨叫声打破了死寂。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半空中掉下来，吧唧一声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儿，疼得龇牙咧嘴，正是包不同！他竟然也被那光柱一起带了过来？
而光柱核心的两人…
其中一个，身姿挺拔，黑衣破损，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紧握着一柄流淌着星辉的长剑（星钥所化），不是沈破云又是谁？！
而被他紧紧揽住腰肢，一同落下的那名女子，白衣胜雪，虽风尘仆仆，容颜却清冷绝世，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手中一柄新月般的短刃散发着幽幽寒芒，正是玄月宫少主——冷月心！
“沈…沈破云？！”
“还有那妖女？！”
“他们…他们是从那光柱里出来的？！”
“刚才那是…他们搞出来的？！”
残存的江湖人看清两人面貌，顿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沈破云双脚落地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冷月心急忙反手扶住他。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与后怕。
他们也没想到，强行催动星钥那一点点残存的跨界之力，配合冷月心以玄月宫秘术燃烧精血为引，进行的这次极度冒险的超远距离传送，动静会这么大！效果会这么…吓人！
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星钥最后的力量和冷月心大半精血，才勉强模拟出一次“天罚”般的威势，实则外强中干，根本无力发出第二击。
但效果…似乎好得过分了？
沈破云目光扫过全场，看到那一片狼藉和无数惊骇欲绝的面孔，最后定格在那被逼退三步、周身黑气翻腾的清虚真人身上。
机会！
他强提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运足内力，声音虽沙哑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战场：
“诸君！看清了吗？！此獠根本不是什么嵩山祖师！而是窃据尸身的域外邪魔！尔等还要助纣为虐，等着被它吸干精血，化作枯骨吗？！”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那些尚且清醒的江湖人耳边。
是啊！方才那“清虚祖师”施展的，分明是吞噬精血的邪功！而且面对那天外一击，他身上爆发的也是纯粹无比的邪恶气息！
信任一旦出现裂痕，怀疑便如同野草般疯长。
不少原本还在犹豫、甚至有些陷入疯狂的江湖人，眼神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胡说八道！”崆峒派吴道子状若疯魔，厉声尖叫，“圣主乃天命所归！尔等…”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把沾着泥污和血丝的锄头，毫无征兆地、轻飘飘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握锄头的手，苍老，干瘦，稳定。
清虚真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吴道子身后。
他甚至看都没看吴道子一眼，那双重新恢复漠然的漆黑眼睛，只隔着混乱的战场，遥遥地盯着沈破云…以及他手中那柄星辉流淌的长剑。
嘴角，再次缓缓勾起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其细微的弧度。
然后，那搭在吴道子肩上的锄头，轻轻向下一按。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崆峒派掌门，一位功力深厚的一派之主，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囊般，瞬间干瘪、萎缩、化为一蓬飞灰，消散在空中。
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清虚真人收回锄头，依旧慢条斯理地摘掉锄刃上沾着的一根枯草。
全场死寂。
比刚才光柱轰击时更加死寂。
所有人心中的侥幸、怀疑、挣扎，瞬间被这轻描淡写却恐怖到极致的一幕碾得粉碎！
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言语都苍白无力。
邪魔歪了歪头，漆黑的目光再次锁死沈破云。
这一次，那冰冷的意念不再是索要，而是宣告：
“剑，也不错。一并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