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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式古堡厚重的玄铁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在身后沉重地合上，隔绝了殿内冰霜那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与屈辱。凛冽的极地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冰晶的颗粒，刺得人生疼，但对于此刻的烈焰、幻蝶、寒月三人而言，这股寒意却像是兴奋剂，让她们从刚才那场精心策划的“大戏”中彻底回过神来。
“噗——”
幻蝶再也忍不住，率先笑出了声，一开始只是压抑的窃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但很快，那笑声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爆发开来。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幻蝶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你们看到一号刚才那副样子了吗？我的天，她蜷缩在王座下面，浑身光溜溜的，那表情……哈哈哈哈，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还淋了雨的猫！”
烈焰的嘴角也高高扬起，压抑不住的得意与快感在她眼中燃烧。她回味着刚才的场景，冷哼一声，说道：“活该！谁让她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我们当成可以随意使唤的工具。什么A级杀手，在她眼里还不是和狗一样？今天总算是让她也尝尝被人肆意摆布的滋味了！”
“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幻蝶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模仿着冰霜当时凄厉的尖叫，“‘剑无尘！我冰霜与你不共戴天！’哈哈哈……她到死都想不到，罪魁祸首就跪在她面前，还一脸‘忠心护主’的表情。我的幻境加上你们俩的演技，简直是天衣无缝！”
三人之中，唯有寒月眉头微蹙，脸上虽然也有着实力暴涨后的自信，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两个几乎笑得直不起腰的同伴，轻声叹了口气：“差不多行了，你们别忘了，一号毕竟是我们的领袖，这么对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过分？”烈焰立刻收敛了笑容，转过头来，眼神锐利地盯着寒月，“寒月，你不会是圣母心泛滥了吧？别忘了我们在孤岛上过的那些日子！吃虫子，啃树皮，手掌磨得血肉模糊，希望一次次被那个魔鬼掐灭！那种绝望你忘了吗？一号呢？她有为我们做过什么吗？她只会质问我们为什么丢了组织的脸！现在我们只是按照那个魔鬼的吩咐，让她受点屈辱而已，这就算过分了？”
幻蝶也止住了笑声，附和道：“是啊，寒月。一号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冷酷无情。我们失联六十多天，她关心的不是我们的死活，而是任务和组织的声誉。再说，我们又没杀了她，只是打哭她而已，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仁慈’的报复了。”
寒月沉默了。烈焰和幻蝶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孤岛噩梦。那种饥饿、寒冷、绝望以及尊严被彻底碾碎的痛苦，瞬间涌上心头。是啊，与那些经历相比，冰霜今天所受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这点可笑的内疚，在生存的残酷和力量的诱惑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或许……你们说得对。”寒月最终还是妥协了，内心的那点愧疚被对力量的渴望和对过去的憎恨所淹没。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起来。
“不谈这个了。”烈焰摆了摆手，脸上重新露出兴奋的光芒，“我们还是来感受一下这全新的力量吧！合体期！哈哈哈，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境界！以前我们拼死拼活，也只是在异能者的世界里挣扎，现在，我们是真正的修行者了！”
她说着，随手对着远处一座巍峨的冰山轻轻一指。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一道细微的赤红色火线从她指尖射出，瞬间跨越数公里的距离，精准地击中了那座冰山的山腰。下一秒，整座高达数百米的冰山，从被击中的地方开始，悄无声息地化为了最精纯的水蒸气，庞大的山体瞬间消失了一半，只留下一个光滑如镜的切面。
“我的天……”幻蝶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这就是《焚天诀》的力量吗？太……太恐怖了！”
寒月也眼中异彩连连，她抬起素手，对着脚下的万年冰原轻轻一按。《玄冰录》的功法自行运转，一股极致的寒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方圆十里之内，空气瞬间被冻结，飞舞的雪花凝固在空中，连光线似乎都变得迟滞。一层深蓝色的玄冰覆盖了大地，其坚硬程度，远超地球上任何已知的物质。
“好强……”寒月感受着自己对冰雪元素近乎绝对的掌控力，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幻蝶见状也不甘示弱，她闭上眼睛，强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幻神经》运转之下，她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组。荒芜的冰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的都市街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甚至连街边小贩叫卖的热气和食物的香气都无比真实。
“这是……天穹市？”烈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要以为自己被传送回去了。
“不，是我的幻境。”幻蝶睁开眼，带着一丝骄傲说道，“只要我想，我可以创造出任何以假乱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神。”
三人感受着体内浩瀚如海的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太爽了！”烈焰仰天长啸，声音穿云裂石，“什么狗屁A级杀手，什么灾害级异能者！在一号面前我们是蝼蚁，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她冰霜又算得了什么？”
“没错！”幻蝶也激动地附和，“我们现在可以轻易地移山填海，撕裂空间！整个世界都将在我们脚下颤抖！”
寒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沉声道：“走！这种力量，让我们足以翱翔于九天之上！”
话音刚落，三人相视一笑，体内灵力运转，身体化作三道流光，瞬间冲天而起，撕裂云层，朝着无尽的苍穹飞去。风在耳边呼啸，大地在脚下变得渺小，那种挣脱一切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让她们沉醉其中，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那个给予她们这一切的、如同梦魇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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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死寂的环形山内。
这里没有空气，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孤寂与冰冷。银灰色的月壤反射着遥远太阳的光芒，将这片无人之地照得一片清冷。
一道白衣银发的身影静静地盘坐在环形山的中央，他闭着双目，神念却早已跨越三十八万公里的遥远距离，将地球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借刀杀人，嫁祸于我，而后摇身一变，从施暴者成了受害者……这演技，倒也算精湛。”剑无尘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比星空还要浩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看到了烈焰三人在冰原之上试验力量时的狂喜与豪迈，也看到了她们自以为挣脱束缚，翱翔于天际的得意。
“区区合体期，便以为窥见了天地之大，蝼蚁得志，莫过于此。”
他淡淡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对于他而言，这三个女人就像是鱼缸里被他投入了特殊饵料的金鱼，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们的变化，仅此而已。
他意念一动，一只无形的大手跨越了空间，直接伸向了正在地球大气层中肆意飞驰的三道流光。
正在享受着破空快感的烈焰、幻蝶、寒月三人，突然感到周围的空间猛地一滞，仿佛被瞬间冻结成了琥珀。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将她们牢牢禁锢，任凭她们如何催动体内的合体期修为，都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怎……怎么回事？”烈焰惊骇欲绝，她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是……是他！”幻蝶的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那个白衣银发的魔鬼身影，再次笼罩了她的心神。
下一刻，她们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斗转星移。
当视野再次清晰时，三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银灰色的、松软的土地上。头顶是深邃无垠的黑暗宇宙，点缀着无数颗散发着冰冷光芒的星辰。而在那片星海之中，一颗巨大无比、蔚为壮观的蓝色星球正静静地悬浮着，那上面有旋转的白色云层，有深蓝的海洋，还有黄绿相间的大陆板块。
“这……这里是……”寒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那颗熟悉而又陌生的星球，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涌上心头。
“月……月亮？”幻蝶用颤抖到变调的声音说出了那个词，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这超现实的景象给捏爆了。
“第一次来？”一个清冽淡漠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身体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了过去。
只见白衣银发的剑无尘正负手立于不远处，银色的长发在没有风的月球上微微浮动，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她们，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三只不慎闯入自己庭院的蚂蚁。
“你……你……”烈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们刚刚暴涨的修为和野心，就像一个可笑的泡沫，一触即破。
“你们的演技，当真是登峰造极。”剑无尘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明明是你们动手，却让我背了黑锅，你们还装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这份心计，这份表演，若是不去凡俗界当个演员，着实是可惜了。”
三人闻言，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原来……原来她们在古堡里做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