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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清墨和欧阳少恭走后，夜玲珑抬眸看了看左右两尊大神，头痛道：“我们也走吧。”
大门外的日头已经西斜，橙红的余晖洒在大理寺的青砖墙上。夜玲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身后的两道身影依旧寸步不离。
夜玲珑转身：“我说……你们都跟着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天色不早了。”杨依泽看了眼西沉的太阳，“我先送你回府。”
君无夜把玩着骨笛，银发在在暮色中格外醒目：“正好顺路。”
夜玲珑无奈扶额，不再理会二人，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杨依泽利落地翻身上马，赤焰昂首嘶鸣，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君无夜唇角微扬，两指抵在唇间吹出一声清越的口哨。远处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着碎步而来，马鬃在夕阳下泛着银光。
杨依泽不动声色地轻夹马腹，赤焰立刻会意，迈着稳健的步伐跟上前方夜玲珑的身影，并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君无夜的白马则优雅地踱到另一侧，两匹骏马一红一白，如同它们的主人一般泾渭分明却又出奇的和谐。
“幽冥殿主很闲？”杨依泽冷声道。
君无夜抚摸着白马鬃毛：“十年没见老夫人了，总该去请个安。”
行至丞相府门前，杨依泽勒住缰绳：“孤去趟工部。”他看了眼君无夜，“殿主自便。”
待杨依泽的玄色身影消失在街角，夜玲珑带着君无夜穿过丞相府小径往老夫人的松鹤院走去。
“祖母。”
松鹤院的葡萄架下，夜老夫人正在逗弄一只金丝雀，她听到动静转过身去：“哎哟，我乖孙女来了...”
“祖母！”夜玲珑开心的小跑过去抓住老夫人的胳膊摇晃，“您猜是谁来了？”
君无夜上前一步，对老夫人躬身行礼，银发垂落肩头：“老夫人，安好！”
“小夜子？！”老夫人手里的鸟食撒了一地，“真的是你？”她颤巍巍地伸手，“你这孩子，当年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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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夜眼中闪过一丝愧色，单膝跪地，让老夫人能摸到他的头：“是师父突然来接我，当时走的太急，没来得及跟您告别。”
“快起来！”老夫人拍着他肩膀上下打量，“长高了，也俊了！！”
她拉着君无夜在石凳上坐下，“你不知道，你当初突然不见了，玲珑那丫头还为你哭了好几场呢。”
“是我的错。”君无夜笑着开口。
老夫人温暖的手掌轻拍着君无夜的手背，絮絮叨叨地说着：“想当初你小小一只，又黑又瘦，蹲在苏家药圃外头，怎么喊都不肯进来吃饭...”暮色中，老人家的眼睛闪着慈爱的光，“后来还是玲珑那丫头，天天往树洞里塞点心...”
君无夜垂眸轻笑，银发在晚风中微微拂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不远处正在吩咐丫鬟的夜玲珑，少女纤细的身影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你师父...”老夫人突然压低声音，“待你可还好？这些年.…”
君无夜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师父待我极好。”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骨笛上的一道细痕，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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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石室里，十岁的他被铁链锁住双手，师父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今日若解不开这锁，就饿着。”小小的他一直不停的解了三天三夜，直到十个指骨都磨出森森白骨...
十六岁的雨夜，他与师妹在悬崖边生死相搏，师父的身影隐在黑暗中：“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继承幽冥殿。” 师妹的剑锋划破他的衣襟，鲜血混着雨水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