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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转身，看见顾清欢抱着个牛皮纸袋站在路口，晚风掀起她的法医制服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布裙——那是老法医去世前给她做的最后一件衣服。
她的指尖捏着纸袋边缘，指腹被勒出红印："我让人重新比对了码头仓库那具'镜像体'的DNA。"
林昭接过纸袋时，触到她掌心的凉。
文件最上面是DNA比对图谱，两条曲线在关键位点完美重合，下方结论栏用红笔圈着："相似度99.999%，生物学母女关系成立。"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清欢，你说过那具尸体......"
"细胞端粒长度异常稳定。"顾清欢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背，"正常人类每年端粒缩短50-200个碱基对，但她的端粒......"她翻到第二页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像针一样扎着眼睛，"相当于维持在32岁的状态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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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端粒缩短是不可逆的衰老标志，除非......"
"除非有人用异能强行维持她的生命状态。"林昭的声音发哑。
他想起周明远被捕前嘶吼的"暗蚀的镜像计划"，想起王志强打火机上的血色眼睛，想起母亲失踪那晚，邻居说看见她被"一个影子一样的人"拽上车。
原来不是尸体，是被囚禁的活人？
原来他在仓库找到的不是母亲的遗体，而是被折磨了二十年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阮星眠的来电显示跳出来，背景音是键盘敲击声，她的呼吸比平时快三倍："我黑进了暗蚀的境外服务器，找到份去年十二月的邮件，签名是'L.Y.'。"停顿两秒，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林昭，你妈妈的警号是LY0327对吗？"
林昭的手指死死抠住墓碑边缘。
十年前母亲被带走时，警号牌被扯断，他捡回半块，上面就刻着"LY0"。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星眠，你确定？"
"邮件里提到'镜像体09号生命体征稳定，等待最终融合'。"阮星眠吸了吸鼻子，"还有张照片......她穿着病号服，手腕上有和你一样的胎记，在......"
"在左手腕内侧，三粒小痣排成星星。"林昭脱口而出。
母亲每年他生日都会亲那个地方，说"这是妈妈给昭昭的星星标记"。
他突然站起来，白菊被带倒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山风卷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墓园的松柏在暮色里变成模糊的黑影，可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十年前那个蹲在派出所门口哭到脱水的孩子，此刻终于抓住了光。
"我会找到她。"他对着墓碑轻声说，手指抚过"林秀兰"三个字，"也会让暗蚀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系统面板突然闪烁，新的主线任务浮现在眼前："寻找'镜像计划'终极样本，解救林秀兰——当前进度：0/1。"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阮星眠的加密信息，屏幕上只显示一行乱码，末尾跟着她常用的小猫表情。
林昭盯着屏幕，拇指悬在解锁键上，山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翻涌的暗火。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菊，重新插进花瓶。
暮色漫过山岗，将墓碑上的"一级英模"四个字染成血红色。
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林昭摸出那半枚旧警徽，轻轻放在碑前——这次，他要带着完整的真相，接妈妈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