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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咬碎了后槽牙。
他想起昨夜在档案室翻到的母亲的案卷——死亡证明上写着“突发心脏病”，可尸检报告里夹着一张被撕碎的便签，拼凑起来是“苦杏仁味，疑似氰化物衍生物”。
他想起老队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同志，有些案子查不下去，是因为真相太沉重”，想起苏挽月上周在局里骂“暗蚀的杂种又在销毁档案”时，李明辉副队长端着茶杯站在门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确认。”他对着空气说道，“启动反噬机制。”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林昭踉跄着扶住墙，指甲几乎抠进了砖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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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值面板疯狂闪烁，金色光流从他的七窍溢出，在空气中凝成细碎的星芒。
幻境像被石子击中的湖面，涟漪层层荡开，露出了背后的真实——墙壁上的神经脉络泛着幽蓝色，连接着一台一人高的脑波同步器，显示屏上跳动着他的脑电波频率，旁边用血红色标注着“容器007”。
“林昭。”李明辉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失真的电流声，“你以为自己在调查暗蚀？你以为那些功德是上天的馈赠？”广播里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看看你母亲的实验记录吧——她是‘镜像计划’的首席研究员，而你，是她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容器。”
林昭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母亲书房里永远锁着的抽屉，想起小时候偷偷翻到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他看不懂的脑区图谱。
“你能破获那些悬案，是因为你的大脑能与受害者的记忆产生共鸣；你能兑换刑侦技能，是因为系统在引导你吸收功德，强化容器的强度。”李明辉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现在，脑波同步器已经校准完毕，只要你接受……”
“去你妈的！”林昭怒吼道。
他调动全部功德值，金色光流在拳头上凝聚成实体。
系统提示音尖叫着【最终审判模式激活，当前功德值 -2000，剩余 -730】，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拳头轰在控制台上的瞬间，金属迸裂的声响震得耳膜生疼，显示屏爆成碎片，蓝色火花溅在他的警服上，烧出几个焦黑的洞。
钟楼开始震动。
天花板的墙皮簌簌掉落，挂钟的铜摆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系统提示：【意识迷宫即将崩溃，倒计时10分钟。】
林昭弯腰捡起半块显示屏碎片，上面的数据流还在滚动。
他看见“容器007”旁边，有一行被覆盖的小字：“昭儿的生日，要送他星星糖。”
“妈妈……”他喃喃着，抬起头。
楼梯口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正顺着台阶往下走。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发梢别着他小时候用糖纸折的星星，嘴角挂着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笑容：“昭儿，妈妈带你回家。”
林昭的呼吸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闻着记忆里的茉莉花香混杂着苦杏仁味扑面而来，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出了一句：“你……不是她。”
可那身影仍在靠近，每一步都踏在他记忆的最深处。
林昭摸向内衣口袋里的针剂，指尖却触到了更硬的东西——老照片。
照片背面“相信光”三个字，在震动中蹭着他的皮肤，就像母亲当年拍他入睡时的轻拍。
钟楼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挂钟残骸砸落的瞬间，林昭望着那道身影伸出的手，突然分不清，这到底是另一个幻境，还是被系统掩盖了二十年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