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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月的手按在配枪上：“我调人封锁医院，你去查许婉清的下落。”她转头看向林昭，目光软了一瞬，“你要进意识空间？”
林昭摸出顾清欢给的针管。
银色液体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母亲冤案档案里那张被篡改的鉴定书边缘——当年也是这样的冷光，把无辜的人钉进黑暗。
“需要同步装置。”顾清欢从医疗箱里取出个银色头环，“我改良过，能实时传输脑波。”她的手指在头环按钮上停顿，“但暗蚀的意识空间有反噬机制，你上次在钟楼已经耗了太多功德……”
“现在功德值9876。”林昭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三个月前为救坠楼老人被钢筋划的，“足够换三次因果推演。”他把针管扎进手臂，凉意在血管里蔓延时，对上苏挽月欲言又止的眼神，“放心，我要当面问问那个镜中的‘我’，凭什么替我决定真相。”
阮星眠突然举起相机，闪光灯“咔嚓”一声：“记录英雄时刻。”她眨眨眼，“要是你在里面迷路了，我就把这张照片贴满海城——让镜界里的鬼都知道，林昭可从不走回头路。”
头环扣上太阳穴的瞬间，林昭听见三女的呼吸重叠成一声轻叹。
黑暗涌上来时，有细碎的光在眼前炸开。
等视线清晰，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冗长的走廊里，两侧全是镜子。
镜中映出的不是白墙，而是他的脸——有的在笑，有的在皱眉，有的举着光剑，有的正把蓝色碎片收进口袋。
最尽头那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
镜中“林昭”抬起头，眼神比他见过的任何暗蚀成员都冷：“你才是假的。”
系统提示音刺穿耳膜：“检测到‘镜界’环境，是否激活‘形态融合’功能？可自由组合技能。”
林昭盯着镜中自己，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母亲最后一次买星星糖时，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和此刻镜光一样的蓝；想起昨夜废墟里那片未被吸收的碎片，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在口袋里发烫。
“确认。”他说，“反噬机制+天命审判叠加模式。”
镜中“林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下一秒，整面镜子轰然碎裂。
无数碎片像利刃般刺来，林昭本能地举起光剑——那是用母亲的冤魂、三百七十六起悬案的真相，和九千八百七十六点功德淬成的剑。
碎片割破他的脸颊时，他听见系统提示：“意识副本构建完成，持续时间5分钟。”
鲜血滴在镜面上，晕开一片模糊的红。
镜中“林昭”的声音混着碎裂声钻进耳朵：“你以为你赢了？暗蚀的镜界，从来都是——”
话音被更剧烈的破碎声截断。
林昭在坠落前最后一眼，看见所有镜子里的“自己”都转过了头，他们的瞳孔里，映着同一幅画面：
走廊尽头的门后，站着个穿黑风衣的女人。
她的手里，捏着半块和林昭口袋里一模一样的蓝色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