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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尘指尖微顿,银眸从书页上方瞥向他:"你缺衣裳?"
"我缺清静!"孙悟空窜到他跟前,一把合上书,"师兄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去一趟?我保证,喝完琼浆就溜!"
陌尘被他缠得无法,终是轻叹一声:"……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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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外,云霞铺道。
陌尘一袭墨色长袍,白发用银簪半束,蒙眼的绸带换成了绣有暗纹的玄纱,衬得肤色如雪。他跟在孙悟空身后半步,神色清冷,与周遭仙气缭绕的盛景格格不入。
"大圣!"守门的天将笑着行礼,目光却忍不住往陌尘身上瞟,"这位是……"
"我师兄!"孙悟空尾巴得意地翘起,"三星洞首徒,陌尘上仙!"
——那语气活像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
踏入瑶池,仙乐飘飘,琼香缭绕。众仙见孙悟空竟带了人来,纷纷侧目。陌尘目不斜视,只安静地坐在席末,连玉帝赐的蟠桃都未动一口。
"师兄,"孙悟空偷偷戳他,"好歹喝杯酒?"
陌尘摇头:"你答应过,喝完便走。"
孙悟空正欲再劝,忽见一群仙娥娉婷而来,为首的正是嫦娥。她手执琉璃盏,盈盈一拜:"久闻上仙风采,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陌尘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嫦娥却不走,反而挨着他坐下:"上仙蒙着眼,可是目有不适?小仙这里有广寒宫特制的'清露明目丹'……"
"不必。"
冷淡的拒绝并未击退仙子们。百花仙子献上可保容颜不衰的"驻颜花",瑶姬送来能织梦的"幻霞纱",连素来高傲的九天玄女都亲自斟了杯"玉液琼浆"递来。
孙悟空啃着桃子,起初还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发现陌尘的袖子被某位仙子"不小心"拽住,而自家师兄眉头微蹙的模样,心里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这些仙娥怎么回事?没看见师兄不愿意吗?!
他"啪"地扔了桃核,一个筋斗翻过去,挤开众仙:"师兄!我们该去给老君贺寿了!"
陌尘如蒙大赦,立刻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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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离席,孙悟空就后悔了。
——不该带师兄来的。
那些惊艳的、倾慕的、跃跃欲试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他背上。更可气的是,出了瑶池,竟还有仙君拦路!
"陌尘上仙留步!"司命星君手持玉简追来,"小仙观上仙命格奇特,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借!"孙悟空一把拽过陌尘,"我师兄忙着呢!"
拐过回廊,又撞上真武大帝:"道友请留步!贫道近日研习剑法,可否请教一二?"
"没空!"
好不容易甩开众人,躲到蟠桃园深处,孙悟空已经气得尾巴炸毛:"这群神仙怎么回事?!平日一个个清高得很,今日倒像嗅了蜜的蜂——"
"悟空。"陌尘忽然打断他,"你让我来,就为看这个?"
孙悟空一噎。
他本意是想让师兄散心,谁料……
"我这就送师兄回去。"他垂着耳朵去拉陌尘的袖子,"下次绝不——"
"不必。"陌尘拂袖,"我自己走。"
云海翻涌,那道墨色身影转眼便远了。孙悟空呆立原地,心里像被谁掏了个洞,呼呼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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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尘刚回到三星洞,系统就冒了出来:【宿主,您跑什么?】
"吵。"
【可大圣看起来快哭了。】
陌尘解下玄纱,银眸微眯:"他自找的。"
【……】系统无语,【那您干嘛收下嫦娥的帕子?】
陌尘从袖中掏出那块绣着桂花的丝帕,指尖一捻,帕子化作青烟消散:"障眼法罢了。"
——原来他早被盯得烦了,故意用幻术伪造了"接受信物"的假象,就为早点脱身。
系统突然尖叫:【宿主!大圣喝醉了!正提着金箍棒往广寒宫冲呢!】
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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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宫外,桂花纷落。
孙悟空一脚踹开玉门,金箍棒直指惊愕的嫦娥:"帕子还来!"
"什、什么帕子?"
"绣桂花的那块!"他双眼赤红,"我师兄岂是你能肖想的?!"
嫦娥委屈极了:"小仙只是……"
"只是什么?"金箍棒"咚"地砸在地上,"他连我的桃子都不吃,会要你的破帕子?!"
赶来的陌尘恰好听见这句,银眸闪过一丝无奈。他闪身上前,按住孙悟空手腕:"闹够了?"
醉醺醺的猴子转身,看见来人,眼圈倏地红了:"师兄……她们都配不上你……"
"嗯。"
"我也不配……"
陌尘一怔。
孙悟空摇摇晃晃地凑近,酒气混着桃香喷在他颈侧:"可我……我比她们都早……"
声音渐低,脑袋一歪,彻底醉倒在他肩上。
陌尘揽住人,抬头对目瞪口呆的嫦娥道:"见笑。"
说罢,驾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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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洞内,醉猴被安置在榻上。
陌尘拧了帕子替他擦脸,忽听孙悟空嘟囔:"师兄……我的毛……比她们软……"
银眸微动,指尖抚上那对金毛耳朵。
"嗯。"他轻声道,"只摸你的。"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