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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晨雾未散，北冥渊立于营帐之外，手中“三足乌”令牌已被掌心焐得温热。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轮廓，眉宇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昨夜那句“你曾是我们的一员”，像根刺扎进了记忆深处，拔不出来，也按不下去。
“大哥。”轩辕逸风从侧边走来，语气沉稳，“他们又来了。”
诸葛墨羽紧随其后，手中玉笔轻点地面：“这次比上回更早，看来是真急了。”
北冥渊收回目光，将令牌收入袖中，转身走入营帐。这一次，谈判桌已经摆好，文书、玉简、印泥齐备，仿佛不是一场生死博弈，而是一场权谋盛宴。
不多时，灰袍使者再次现身，依旧神情莫测，步履无声。
“你们倒是执着。”北冥渊端坐主位，语气平静如水。
“谈和需要诚意。”使者缓缓落座，声音沙哑，“你们准备好了？”
“自然。”北冥渊抬手一挥，案上便多出一份卷轴，“我方提出三点：第一，停止敌对行动；第二，共享部分资源；第三，划定边界，互不侵犯。”
使者沉默片刻，缓缓道：“第一条我们接受，其余两条……需斟酌。”
“斟酌？”北冥渊嘴角微扬，“你们求的是和平，而非妥协。”
“和平也有代价。”使者直视他双眼，“你想要资源，我们要符文的研究成果。”
“呵。”北冥渊低笑一声，“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贪得无厌。”
“你也不差。”使者反唇相讥，“若非你掌握‘三足乌’，你以为我们会再来？”
空气骤然凝滞，诸葛墨羽与轩辕逸风皆握紧手中之物，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但北冥渊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神色自若：“既然都想要东西，那就得拿点筹码出来。”
他话音刚落，使者眉头微蹙，似乎察觉到什么，随即冷声道：“你想交换？”
“聪明。”北冥渊缓缓起身，黑袍随动作飘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继续僵持，两败俱伤；要么各退一步，共存共赢。”
使者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低头看着案上的卷轴，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愿意交出符文研究成果？”
“一部分。”北冥渊纠正，“足以让你们完成召唤，却不足以让你们掌控全局。”
“你倒是谨慎。”使者冷笑，“可你凭什么相信我们会遵守协议？”
“因为我信不过你们。”北冥渊淡淡道，“所以我不会只靠一张纸维系和平。”
他指尖轻弹，一道神识悄然潜入卷轴之中，若非细察，根本无法察觉。
“这份协议里，我会留下印记。”他语气平静，“一旦你们违约，它便会引爆我的神识残留——届时，后果自负。”
使者眼神微变，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昔日之人已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你变了。”使者低声说。
“人都会变。”北冥渊重新坐下，目光如炬，“问题是，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沉默良久，使者终于缓缓点头：“成交。”
协议签署的过程很短，几乎没有任何仪式感。只有玉印落下的一声轻响，在营帐中回荡。
“希望这不是一场空谈。”使者收起卷轴，起身告辞。
“彼此彼此。”北冥渊目送他离去，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晨雾之中。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轩辕逸风皱眉。
“当然不是。”北冥渊站起身，眼中寒芒闪烁，“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殊不知……我早已在他们身上埋下伏笔。”
诸葛墨羽微微一笑：“你是故意让他们带走那份卷轴的？”
“不错。”北冥渊点头，“那枚玉简里的神识印记，不仅能追踪他们的行踪，还能让我窥探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就不怕被发现？”轩辕逸风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