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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渊走近光球，伸出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光球猛然一震，黑雾翻涌，竟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与他一模一样，只是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欢迎回来。”那脸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挤出来的，“你终于……来收尸了。”
北冥渊手未收，反而更进一步。
“你不配用我的脸说话。”
他掌心一翻，七脉灵力轰然爆发，直冲光球。
轰！
黑雾炸开，那张脸扭曲消散，光球剧烈震颤，内部金芒暴涨，竟开始缓缓澄清。
“有效！”诸葛墨羽眼睛一亮，“它怕你的真实传承！”
北冥渊冷笑：“它怕的不是我，是真相。”
他再次抬手，这一次，灵力不再狂暴，而是如细流般渗入光球，模拟当年命契开启时的频率。
光球渐渐稳定，黑雾退散，露出其内一枚悬浮的晶核——通体漆黑，却有金纹缠绕，形如心脏，缓缓搏动。
“这是……”轩辕逸风瞪大眼，“命契的本源？”
“不。”诸葛墨羽摇头，“是命契的‘残片’。真正的命契，早就被篡改了。这东西，是当年被剥离的那部分本源，被封在这里，成了养料。”
北冥渊凝视晶核，掌心旧伤再度发烫。
他知道，这颗晶核里，藏着当年渡劫之夜的真相——谁动了阵，谁引了劫，谁在他背后，笑看雷火焚身。
他伸手，就要摘下晶核。
就在此时，怀中一物微微震颤。
他低头，从衣襟取出一枚玉佩——洛璃留下的音符玉佩，此刻正泛起淡淡青光，与晶核的金纹隐隐共鸣。
“她……来过？”北冥渊眸光一沉。
诸葛墨羽瞥了一眼：“这玉佩上有阵纹残留，不是最近刻的，是旧阵。她可能早就察觉这里有问题。”
轩辕逸风啧了一声：“女人 intuition 真是离谱，啥都没说，东西先埋好了。”
北冥渊将玉佩收回，目光重回晶核。
“她没说，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全貌。”他低声道，“但现在，我知道了。”
他五指缓缓合拢。
晶核离座，金纹流转，整个空间开始共振。
地面符阵亮起，倒写的“归”字逐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正向的“启”字，从四面八方浮现，如同苏醒的咒语。
“快走！”诸葛墨羽突然低喝，“空间在重组！这地方要塌了！”
北冥渊将晶核收入袖中，转身欲退。
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晶核残留在空中的金芒突然扭曲，凝成一行古篆——
“真身未死，归者非归。”
字迹一闪即逝。
北冥渊脚步一顿。
他回头，空地已开始崩解，石屑如雨坠落，通道入口正在闭合。
轩辕逸风怒吼：“愣着干嘛！走啊！”
诸葛墨羽一把拽住他胳膊：“别看了！再不走，我们都得埋这儿！”
北冥渊被两人拖着后退，最后一眼，他看见那颗晶核原本悬浮的位置，竟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
黑袍，束发，面容模糊，却与他一般无二。
那人影缓缓抬起手，指向他，嘴唇微动。
北冥渊听不见声音。
但他读懂了唇语。
“你……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