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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还磨了磨牙。
实验基本上是一点都没动。
眼看着她面色不虞，段麟坐在一边陪笑着，说自己会训斥下面的人，让他们认真对待工作。
陆笺把最后一本实验记录本合上，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用不着您这么辛苦地训斥他们。”
她收拾着桌子上的记录，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封推荐信，微笑着交给他，“从今往后，研究所是我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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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露天水池里，水面上只存有清风拂动水面产生的涟漪，层层波纹轻荡。
泛着浅蓝色的水面，倒映着岸上的树与云，静谧的水下世界，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水光。
听别人说，水池从室内转为了室外，陆笺还有些讶然。
她到了傍晚才完成了任务交接，至于上一任所长段麟，陆笺允许他在这里再住一晚，让他自己订第二天早上的票。
收拾收拾东西滚回主星吧。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有三个小时，实验室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就算有，陆笺也给他们轰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要开会，所有人必须到，所以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她关掉了研究所内所有的灯，沿着走廊，来到了这一处露天的水池。
水池是在研究所内部开辟的，宿舍楼在研究所的前方，而这里是在研究所的背面。
他们养人鱼的环境还不错，这里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天空上的月亮，清莹澄澈，星空无垠。
这个水池应该有三十几米长，放眼望去，就像是一条发光的银飘带，因为反光，也看不清水面以下。
“归澜？”
她脱掉鞋子，走近水边，对着海面轻声呼喊。
这个点……
她看了眼智脑，才九点多，现在就睡了，貌似也不算是早。
“吧嗒。”
她把智脑解下来，放在台上，然后将双腿放进了水中。
银白色的鱼尾在水中不自觉地飘荡，她并不会游泳，而这个池子为了人鱼生活的更方便，应该是有一些深度。
解下来绑着头发的皮筋，她慢慢地下水，迟迟没有踩到什么东西，所以有一些紧张。
她试着把脑袋埋到水面以下，闭着嘴，松开手，慢慢地往下沉。
她的眼睛接触到水，还会有一丝敏感，涩得生疼，所以她正慢慢地眨着眼睛，尝试着适应水池中的水。
在眼中模糊的时候，她好似看到了铺散在水中，像是一朵半开栀子花的发丝。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头发。
直到被人托住，停止了下沉，她伸手，摸到了有力的臂膀和贴着她小腹的脑袋。
她艰难地再次睁开眼。
略微有一些暗淡的水中，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正弯着，与她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