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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猩红的眼瞳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幅插图，仿佛要把书页烧穿，捏着书页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
蓝宝石海湾！
人鱼表演！
月光下的歌声！
全碎了！裂开了！
变成鱼头怪了！！！康纳西！！！
你坑我——！！！
瑞珀斯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维克多内心的惊涛骇浪和世界观崩塌，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她那特有的、平静无波的学术腔调补充道：
“没事的老大。您不用太担心。”她指了指插图下方一行小字注解，“根据近代海洋民俗学研究和旅游产业报告，在蓝宝石海湾这类近海旅游区进行‘人鱼表演’的，通常并非真正的深海人鱼族群。它们大多属于‘浅海亚种’或干脆是雇佣的‘拟态演员’。”
她顿了顿，看着维克多那副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贴心地解释道：
“也就是…人类女性（或男性）套上特制的、符合大众审美（通常是华丽鱼尾）的仿生道具，在水中进行舞蹈或歌唱表演。
目的是满足游客对‘美丽人鱼’的浪漫想象，同时避免因接触真正深海人鱼可能引发的…呃…安全事故（包括但不限于肢体冲突、精神污染、未知深海病毒传播等）。”
瑞珀斯(???)：科普完毕。老大应该理解了。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响彻整个大厅的、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从维克多胸口传来。
呜…听到了吗？(Ｔ▽Ｔ)那是本王心碎的声音…浪漫幻灭的声音…被康纳西那个铁桶坑到吐血的声音…呜呜呜…
维克多僵在原地，如同一尊风化的石像。他手里还捏着那本该死的书，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随着他破碎的人鱼梦，飘向了遥远而冰冷的深海…
(▼へ▼メ)现在…现在找康纳西退出还来得及吗？！
把钱退给我！
老子不去了！
我要回家！
我要抱着我的月光草垫子疗伤！呜呜呜…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压了下去！
不怼！他刚才提议去海边看人鱼的时候，那兴奋劲儿，那两眼放光的样子…
绝对不是装的！他肯定也不知道，他肯定也以为是人美声甜的人鱼小姐姐！
他肯定也做着和本王一样的白日梦！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同病相怜”的悲愤和“不能我一个人瞎”的邪恶念头，如同岩浆般在维克多心中喷涌而出！
桀桀桀(▼▽▼#)…康纳西·贝斯汀！你个坑爹的饭桶！想拉本王一起去看“鱼头怪表演”？做梦！
维克多那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猩红的眼瞳深处，燃起了两簇名为“报复”和“幸灾乐祸”的熊熊火焰！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扭曲地向上咧开，露出了一个如同深渊恶魔般“核善”的微笑。
计划通！本王决定了！去！必须去！
他猛地合上那本《人鱼发展史》，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因为他的突然沉默而有些不安的孩子们。
维克多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灿烂”笑容：
“咳！瑞珀斯说得对！安全第一！表演嘛…道具就道具！好看就行！”他拍了拍手里的书（拍得啪啪响），
“大家！收拾行李！随时准备出发！目标——蓝宝石海湾！阳光！沙滩！还有…呃…‘精彩’的人鱼表演！”
康纳西…等着吧！等你兴高采烈地爬上马车，准备迎接你的“人鱼艳遇”时…本王再把这本《人鱼发展史》…连同里面那张“鱼头怪”的尊容…一起！拍！在！你！脸！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康纳西看到那张插图时，那张英俊的金毛脸瞬间石化、碎裂、然后爆发出比自己刚才惨烈十倍的哀嚎的模样！
(￣▽￣)~
啊~光是想想…被坑的郁闷就一扫而空了！大海！我来了！鱼头怪…呃…人鱼表演！我来了！康纳西的社死现场！我来了！桀桀桀桀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