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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想她看见，何寓抿着唇，将目光转向一边。
他也许不知道，倜傥风流的男人，偶尔流露出的一抹羞赧，
很撩人。
两人走回输液室，路过护士站，小护士们正窃窃私语着：
“哎，我就说，这么帅的男人，身边怎么会没女人？”
“他俩不是情侣吧？举着输液瓶还保持距离了。我要是他女人，就勾着他的腰，天天焊死在他身上。”
何寓刚坐回椅子上，沈文川就醒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沈惜帮男人挂好输液袋。
何寓发现他睁眼，主动上前，“沈叔叔好，我是沈惜的朋友。您叫我小何就好。”
沈文川睁了睁眼睛，目光在他们两个中间晃。
重点打量何寓，又看了看沈惜。
“小何是吧？你追到医院，是不是喜欢我家姑娘？”
沈文川的酒还没醒，舌头都打结着。
沈惜不禁嗔着他，“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一旁的何寓笑了笑，眸色中是一闪而过的光，“叔叔放心，你家女儿不喜欢我的。”
“我放什么心？”沈文川皱眉头，“我看你气质不一般，应该是个有钱人。我这女儿年轻漂亮又聪明，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娶了她？”
他说着，浑浊的眼睛晃了晃，嘴里又喷出一股酒气，转透看着女儿说，
“惜惜，你看看，好男人是不是很多啊？你不想给顾驰渊当情人，就问问这个先生愿不愿意娶你过门去。我看他的脾气比顾家公子好得多，至少，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
一句话把何寓逗笑了，手一颤，刚流回去的鲜血，又蹿到细管里。
沈惜一把将父亲按回病床，被子捂到他嘴边，“少说两句吧，顾驰渊为什么想揍你？你心里不清楚？灌了二两猫尿，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要是再惹事，再赔钱，我也不是每次都负担得起。”
沈文川听了女儿的话，挣了下，“我怎么不清楚，让你给顾家生个儿子，后半辈子……呜呜呜”
他的话没说完，沈惜攒起毛巾直接堵住他的嘴。
手忙脚乱时，见何寓的眼里是几分审视和玩味。
沈惜鼻尖红，眼角也红。
为了掩饰尴尬，拉开塑料袋，又递给何寓一瓶水。
男人是不敢再喝了，摆摆手，“给我水做什么？难道是……又想跟我去卫生间折腾一遍？”
沈惜一惊，迅速把饮料放回去，扭着手指，跑到窗边透气。
沈文川扯出嘴里的毛巾，坐直身体，揉着受伤的脸颊，偏头看何寓，
“小何同志，你以后对我女儿好一些，她心软，又好哄，以后肯定会慢慢喜欢你。”
他又仔细盯了何寓两眼，“你这好模样，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哪个女人不喜欢帅哥呢？我相信她一定会喜欢你！”
何寓敛着眉头，眸底里是一片暗影。
浅淡的，易散的，却光华灼灼。
沈文川说完话，何寓不着痕迹地扫向沈惜。
这姑娘站在白色的窗户旁，夜风阵阵，吹得人心都柔软。
她细瘦的肩膀，一簇一簇耸动着。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
何寓扯了下唇角，手掌一顿一顿疼起来。
他的眼底，蓦然燃起几缕光。
凉风一扫，又尽数湮灭在幽深的眼瞳里……
急诊室里的气氛，被沈文川的几句话，搅动得微妙而混乱。
直到凌舟出现，这种尴尬才渐渐缓和。
“何总，抱歉，刚才忙，没听见电话。”
说话间，小护士走过来，帮何寓卸了针头。
男人不紧不慢理袖口，掀起眼皮，扫了凌舟一眼。
他看起来，并没生气。
脸色上，是一副平静和舒然。
“你不等着我，去忙什么呢?”
何寓见凌舟不说话，又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