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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停步。
沈惜在分神，“咚”一下，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
他半侧身，扫了她一眼，“沈惜，你在吃醋。”
沈惜吸了吸鼻子，敛着眉目，没有回答他。
顾驰渊却笑了笑，没来由的脚步轻快了几分，长腿一抬，迈上越野车。
顾驰渊的私车，收藏级的大大小小几十辆。
他花了钱，招人每天清洗保养，只为保证他出行时，随便哪辆都能走。
狂猛的越野车，在夜里空旷的街道上，轰鸣着疾驰。
“南大的毕业礼，你是不是也会去？”
沈惜声音低，“即使去，也是徒增被嘲笑。”
顾驰渊趁等灯，扫了眼行程表，“你的心硬得像铁块，他们能嘲笑你什么？”
沈惜寂寂到，“反正没好话，你不知道最好。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快的打算。”
顾驰渊扯唇角，“请好假，去一趟。那天我也会在，到时候我跟你去教务处问问。”
“教务处能问什么？”
“我就说，是沈同学的四叔，作为家长，了解一下你在学校的表现。”
男人扬了下眉头，清隽的轮廓，在沉沉夜色中，
如天上朗月的灼灼华光。
沈惜知道他在打趣，刻意逗她。
她自己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那天如果校长在，她想去求人，看看答辩有没有尽快落实的机会。
她愿意凭借努力和实力，接受考验。
下车时，沈惜迟疑着推开车门。
顾驰渊不看她，低着头回微信。
沈惜的手紧了紧，回过头，“顾驰渊。”
“嗯？”他的注意力扔在手机上。
“是不是我找哪个房子，你都会搅局。”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和他？”
他没抬头，声音也淡。
似乎在谈论晚饭或天气那样轻快简单。
沈惜胸口有些闷，但现在，实在不是跟男人吵架理论的好时候。
她至少，应该先想办法，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一点一点让他缓下心情，放过她。
沈惜走下车，缓步消失在楼群里。
她能感受到，不远处，男人灼灼的目光，在她身侧一扫而过。
越野车里，顾驰渊收回落在沈惜背影的视线。
秘书发来了新项目进展的报告书，软件研发团队中，陈一函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的手指一划，接通了秘书的电话。
“启辰在南城项目的具体参与名单发给过，还有他们入职时候的基本信息，也一并发过来。”
秘书显然是下班后没在状态，顿了一下才道，“顾总，这种小项目，您确定要亲自过问吗？”
“项目小，但创意好，我觉得……不错。”
顾驰渊挂断手机，按下车窗，不远处的旧楼里，602的灯已经亮起。
沈惜柔软的身影，在拉窗帘时一闪而过。
顾驰渊靠着椅背，目光落在那扇窗。
踩下油门，消失在惶惶灯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