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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说完后,话锋一转:“至于那些官员们,如果愿意做铁公鸡呢,也不必强求。你可转而劝募地方富户巨贾。像他们这些年靠朝廷商路之利发家的人,如今灾荒临头,理当回馈乡里,救助一方。”
“那……他们若也不愿呢?”赵顼故意追问,眼中却已含笑。
“那就许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呗。”三娘眨眨眼睛,略带狡黠,“比如,朝廷可赐天子亲书的褒奖诏书,表彰义举,使他们光耀门楣,同时许诺子孙科举可享优待。你想想,对他们这些商人而言,几万贯钱换一门‘天子亲赐’的荣耀,谁不愿意?若是将来子孙入了仕,那更不是光宗耀祖的荣耀?”
赵顼凝视着她,笑意更深:“三娘,你这脑子,比我的丞相还厉害。”
三娘仰头看他,眼波流转:“哪里哪里,我只是虚虚出些点子。真真办大事的人,还是你,还是你的那些官员。”她补充道:“对了,你可以设置门槛等级,让捐赠金额与朝廷奖励挂钩,这样就可以让富商们心甘情愿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多花钱。”
“哈哈哈哈,娘子好计策!那我这次就可以安心做个姜太公了!”赵顼将三娘搂在怀里揉了揉——他的三娘真的顶顶聪慧,连这样的计划都能想的十分完美。他何德何能得此良人!
三娘轻轻推开他,将他胸前揉皱的衣服重新扯平,系好了腰带,才对他说着:“我也就是一些偏私之见,你们还需慎重商讨一下。若能助你减轻一些困惑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言之有差,你们还勿要见怪才好。”
赵顼眼光深深的看着三娘,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胸口:“三娘,你别太自谦。但这些策略确实要再细细斟酌,想好落实才好。”他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恋恋不舍的说着:“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忙完就来看你。”
三娘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而去。
赵顼速度很快,不出三天,赈灾的各项政策已经出台,全国的赈灾部署就全部铺开。
他率先减膳撤乐,宫中一切用度从简,妃嫔不添新衣,不设宴乐,以天子之尊为天下表率。紧接着,十万石粮米从京仓火速调往河北,沿途官府设粥棚、派医官,确保灾民有饭吃、有药医。
更关键的是,他下诏号召百官“共济时艰”,自愿捐输助赈。旧党嘴上喊着“天怒”,可面对朝廷明令公示捐额的《义助录》,谁也不敢公然抗命,只得咬牙掏钱。地方豪绅见势,也纷纷跟进捐粮捐物,努力讨要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
新党官员趁机大举动作——曾布亲往河北大名府坐镇,一面核查地方官赈灾账目,严惩克扣粮款者;一面组织流民返乡,在各村镇设“青苗法宣讲点”,用“借粮种、保秋收”的实例,让百姓亲眼见新政之利。
此后赵顼更是趁势将水利法全面启动,组织流民修渠挖塘,以工代赈,既治旱又安民;常平仓开仓平价售米,稳住粮价,狠狠打击了囤积居奇的奸商。这一套组合拳打得又快又准,旧党还在朝堂上纠缠“天罚未解”,河北的灾民已经领到了粮、拿到了钱,开始翻地播种,重建家园。
不到一个月,形势彻底扭转。原本四处逃难的流民纷纷返乡,田地重新翻耕,村庄炊烟再起,百姓脸上有了笑容。
不止河北,全国其它受旱地区也照此推行,灾情迅速得到控制。朝廷的威信前所未有地树立起来,旧党再一次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