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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日手指一弹，那悬浮在他手中的小小火苗便半空炸开，成了一道灯芯笼，一盏笼灯缓缓漂浮在两人之间，将阴森黑暗血腥隆重的空间沐浴在柔光中，他一眼让斩魂剑收回，随即竟在原地坐了下来，对着上上一任魔头摆摆手：“早知道能遇见，我应该带上桃花酒，和你再喝一杯。”
潜鸣没动。
咸日：“白英师姐身消道陨了，不过他留下了一个儿子，活在世间好好的。”
潜鸣冷笑。
“和没用的凡人生的？”
“……”
“当初我就说，要想修行好，就该修无情道，比如你这样的比我都活的长久。”
话虽然这样说，咸日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片刻后，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中蒙上一层厚重的雾，叫人看不真切。
这时，潜鸣龙身一声不响地爬起来，走到咸日的身边，又默默的趴在他的面前，目光和他平齐。
“小师弟，你这其貌不扬的长相，又是自己想的馊主意还是你顽劣的童趣心在作祟啊，别的不说，长的真不标志。”
龙身的潜鸣身形高大，两脸颊又长又瘦削，一身漆黑的龙鳞，“要说你这一身半身不遂的样貌，也叫我看不上一眼。”
潜鸣咧嘴一笑。
看着一条魔龙对自己笑，莫名觉得无常的邪气。
咸日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献祭阵法，压抑的不行的心情，片刻后，他将目光收回，落在潜鸣身上，平静道：“我的好徒儿，看来用了不少方法想救你父亲。”
咸日又道：“师姐当初说过，若是将你不生不死的封印起来，你说不定有朝一日能从仙者的剑下逃生……”
潜鸣死死瞪着龙眼看着他。
咸日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它的前爪：“这么多年想通了吗？”
这一回，潜鸣终于开了口，回了话：“我想着青云门最开始建立的那几间茅草屋，想过你把师傅当年的静安堂牌匾砍来烤麻雀吃，想过师姐在厨房忙活“晃当晃当”炸出一锅蜈蚣，我猜……如今的青云门更加有趣。”
咸日问道：“师傅是你下命令杀的吗，那人是你的心腹吗？”
潜鸣盯着他，未语。
咸日轻笑道：“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当日回到青云门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师傅已经换了人，还是一个魔修，但他当时并没有对沈青珏坦白。
得知子衿被带回魔族，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魔族瞧一眼。
这几个月他布置了很多事情，唯一在意料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小师弟靠着一缕神识硬撑了几百年，没死绝啊！
潜鸣对此避而不答，缓缓道：“师兄不是最会算卦，为何不窥探天机算算你的疑问。”
咸日面无表情的听着，并不诧异。
潜鸣见他如此表情，又道：“哦，师兄是不是早就算过了，那你后来真的去隐士一族捡回来了那位吗？”
咸日：“你当初偷听……”
潜鸣打断他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的龙骨被谁所抽？师傅又是被谁所伤？你不是会算吗？为什么不敢算一算千年前天罚为何而怒，人族为何所剩无几，修者死不入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