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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等你的孩子出世,就让他认我做干妈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地疼他爱他,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他的!”
温久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推挤。
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过后,她听到微弱的哭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出来了!女孩!”有人欢呼。
温久虚弱地抬起手,想要触碰自己的孩子,视野突然变暗。
耳边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安娜的脸在眼前晃动,嘴巴张合说着什么,但是温久已经听不见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
当温久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黄昏。
单人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她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安娜蜷缩在角落的沙发上睡着了,而紧挨着病床边上,放着一个粉色的小摇篮。
温久撑着胳膊坐起身,视线越过摇篮的围栏看过去——
空空如也。
温久的呼吸瞬间急促,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安娜猛地惊醒,立刻扑到床边。
“孩子!”温久的声音嘶哑得可怕,眼神里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她浑身颤抖,“是不是被抢走了?是不是?”
她情绪异常激动。
安娜按住她试图拔针的手,“冷静点!宝宝在新生儿监护室,只是轻微的缺氧,观察两天就好。”
“你先躺下来休息,你别激动,宝宝没事,但是你……失血过多,昏迷了十个小时。”
温久闭上眼,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
不是顾司忱。
他没有抢走孩子,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想去看看她。”温久轻声道。
安娜帮她找来轮椅,推着她穿过安静的走廊。
新生儿监护室的玻璃窗外,温久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么小,那么红,像只脆弱的小动物,安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小拳头紧紧握着,胸口规律地起伏,头上贴着几枚电极片。
“五斤二两,很健康。”安娜轻声说,“鼻子和嘴巴很像你。”
温久将手掌贴在玻璃上,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那个小生命。
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在她胸腔里翻涌。
没有人能带走她的孩子,没有人!
“恭喜你。琳达,你做母亲了。”安娜在她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你也要恭喜我,因为我也做干妈了。”
温久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容,“恭喜你。”
安娜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温柔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安娜从包里拿出一份杂志,递给她,“你的绘画投稿,被玫瑰杂志社录用了。并且他们还寄来了合同,说打算长期连载你的稿子。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温久眼睛瞬间亮起来,接过杂志的手仍在微微颤抖,“是。”
恢复记忆后,她一直在画画。
四处投稿。
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但是温久没有放弃,依旧在画。
这份投稿,是她一个月前寄出去的,原以为石沉大海了,没想到这次终于有了好消息。
玫瑰杂志社,是一家很有名的杂志社。
他们欣赏温久的绘画能力,给的报酬也相当丰富。
签了这个合同之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温久不用愁她和宝宝的生活费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安娜说,“周沉已经买了来北国的车票了,大概再过个一天,他就能到这里。”
温久眼睫轻轻一颤,“你给他打电话了?”
“嗯。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给他打电话。不过我没说让他来,他是自己要过来的!”安娜笑嘻嘻的。
知道周沉要来,温久不安的心稍稍得到安抚。
但是眼下她还是担心,顾司忱会忽然出现,抢走孩子。
“安娜。”温久抓住他的手,“我这次之所以会提前生产,是因为……因为我在产科门口,看见了一个不该看见的人。”
“谁?”
“顾司忱。”
“顾司忱是谁?”安娜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温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病房里的灯光太亮了,照得她无处躲藏。窗外的雨声渐大,像无数细小的手指敲打着玻璃。
“他会……带走我的孩子。”
安娜的眉头拧得要打结,“那个人,是孩子的父亲?”
“不!”温久的声音猛地拔高,又迅速降下来,有些无奈,“我是说……不完全是……他不配。”
安娜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揉搓温久冰凉的手,“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温久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安娜的手指温暖干燥,有着医护人员特有的轻微消毒水味道。
这种平常的气息莫名让她眼眶发热,这几个月来,安娜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纵然她是受人所托,可她对温久的好,早已经超越了那份嘱托。
“安娜……”
时隔近一年,温久再提起从前,还是会难受的心脏发紧。
她用半个小时,才将故事说完整。
安娜听完,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而后她起身,用力的抱住温久,眼泪从她眼眶中滑落。
“琳达,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有危险。我说过,我会保护宝宝,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
“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听一下。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
妇产科。
诊室的灯光过分明亮,照得顾司忱的眼睛发涩。
他坐在检查床边的硬椅子上,白大褂医生正对着电脑屏幕念出一串数据,声音平稳地像在朗读天气预报。
“……hcG水平正常,孕酮值很好,根据超声检查,胎儿大约八周大……”
八周。
两个月前,公司拿下南美矿山那个庆功宴,他喝了太多威士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老宅卧室里,“温久”衣衫不整地睡在旁边。
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同床。
“司忱。”妻子从检查床上坐起来,脸颊泛着红晕,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我们有宝宝了!”
她的手掌温热潮湿,指甲上的淡粉色珠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顾司忱任由她握着,目光扫过她平坦的腹部,那里面有一个八周大的胚胎,据说是他的骨肉。
但为什么,他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和喜悦?
医生忽然看向门口,“安娜护士?你有什么事吗?”
安娜推门进来,“医生,这边有个文件需要您签字。”
安娜将文件放在桌上,她站在医生旁边,目光却如刀子一样,落在顾司忱身上。
顾司忱转头看来,两人目光直直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