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m.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我提离婚后,清冷老公破戒了》最新章节。
朵朵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似懂非懂的样子。
顾时序就这么用手沾着奶油,将那被雨打湿的蛋糕往嘴里填,像是麻木了似的。
明明奶油那么甜,可为什么咽下去的时候,却苦得让人想哭呢?
“爸爸……你……你别吃了。”
朵朵声音里带着哭腔,道:“你这样子我害怕……”
顾时序苦涩地弯了弯唇角,道:“抱歉,吓着你了。你回去吧,好好陪陪妈妈。”
说完,她对朵朵道:“爸爸口袋里有个东西,你帮我掏出来一下。”
朵朵拿了出来,疑惑地拿着那个小布包端详着,问:“这是什么?”
“十字绣。”
顾时序目光像是陷入了很久前的回忆,道:“以前,你妈妈上高中的时候很流行这个,是她亲自给我绣的平安符。”
朵朵看着这个鼓鼓的小布包,道:“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哎!”
虽然她没有珊珊认识的字多,但她还是认得爸爸的名字的。
朵朵不是很懂,只是小声吐槽道:“爸爸,你现在很穷吗?为什么拿妈妈送你的礼物当作礼物送给她?为什么不给妈妈买珠宝?你以前总是给那个坏女人买各种珠宝,为什么你不给妈妈买?”
顾时序怜爱地望着女儿,道:“你妈妈不在乎那些。她在乎的……”
说到这儿,他顿住了,很难以启齿。叶昭昭在乎的东西,早就被他毁了个精光。
以至于现在,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弥补?
……
别墅里的暖黄灯光将雨幕隔绝在外,我望着门口的方向,有些担忧。
朵朵会不会已经跟着顾时序走了?
其实养孩子和养宠物很像,谁陪在它身边久,谁给过它暖意,它就会本能地依赖谁。
顾时序纵然伤我至深,可那些年对朵朵的疼爱,却是实打实的。
若朵朵真的选择跟他走,我又能怪她什么呢?
直到玄关处传来“咔嗒”的轻响,我猛地抬头,就见朵朵站在那儿,手中的雨伞还滴着水。
小丫头头发和脸上也有水珠。
而我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几乎是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沈宴州转身去衣帽间取了干毛巾。
他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意。
我接过毛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朵朵脸上和发梢的水珠。
朵朵低着头,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黑亮的眼睛看我,声音细若蚊蚋:“妈妈,我把爸爸劝走了。我刚才去找他……你会生我气吗?”
我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鼻尖有些发酸:“傻瓜,妈妈怎么会生气呢?”
听到这话,朵朵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小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像是要掏出什么东西。
可突然又猛地顿住,飞快地把手抽了出来,转而拉着我的衣角晃了晃。
“妈妈,我想吃你生日的蛋糕。”
一旁的沈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朵朵的头发,道:“早给我们小朵朵留好啦,就等你回来呢。给你留的是最大的花花,还是粉色的哦。”
说着,便牵着朵朵的手去了餐桌那边。
朵朵接过蛋糕,甜甜地对老夫人道:“谢谢太奶奶”。
可我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沈宴州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朵朵身上。
那神色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郁。
晚餐后,夜色已深,我带着珊珊和朵朵上楼洗漱。
直到两个孩子都上了床,我也回到自己房间。
没过多久,就见朵朵鬼鬼祟祟地跟了进来,还不忘反手把房门轻轻关上。
“妈妈。”她踮着脚尖,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刚才沈叔叔在,我没敢给你。”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崭新的,跟我当时送给顾时序的时候无异。
我觉得挺好笑的,当时我还让他一直要带在身上。
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从没有碰过。
“这是爸爸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高中时候给他绣的……叫什么绣来着?”
朵朵皱着小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随即又气鼓鼓地吐槽,“他真的好抠搜!妈妈过生日,应该送你一个很大很大的钻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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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接过那个小布包。
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勾起了尘封的记忆。
高中时期学校流行这个,几乎所有女生都买过,也绣过。
我其实以前不喜欢做手工,觉得浪费时间。
可后来有一次听说顾时序在大学校园里参加篮球比赛出了意外,骨折了。
我一阵后怕,立刻就买了十字绣,亲手给他绣了这个平安符。
曾经的我以为一根针、一团线,就能把两个人的未来牢牢缝在一起。
以为把“平安”二字绣得再工整些,他就能在远方好好的。
其实这个平安绣背面还绣了我自己的名字,只是那时候我不敢让父母知道我早恋,而且还是暗恋。
我以为把两个名字绣在一起,我们就能永远都不分开。
我轻轻摩挲着布包上凹凸的字迹,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酸涩。
“妈妈,你怎么了?”
朵朵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我赶紧回过神。
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扯出一个笑容,道:“没事,妈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觉,好吗?”
朵朵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似懂非懂。
临走前,她又踮起脚尖,抱住我的腰,小声说:“妈妈,生日快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的。”
我心中一阵柔软,亲了亲她的脸蛋,道:“妈妈也是。”
直到朵朵离开,我的眼泪才无法控制地溢出眼眶。
不是为了顾时序,而是为了这些年浪费掉的青春和热忱。
从始至终,都好像做了一场自我感动的噩梦!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沈宴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心里一慌,立刻别过脸,手忙脚乱地去擦眼泪,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走到我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平安符。
当他看到上面“顾时序”三个字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什么。
而他原本握在手中的那个丝绒小盒子,已经被他悄无声息地收回了西裤口袋里。
“触景生情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淡,嘴角甚至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这么用心对待过的人,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你女儿做得不错,还知道偷偷摸摸地把这个给你。”
我的心一瞬间凉了半截,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我以为懂我、救赎我于黑暗中的男人,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
我哽咽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不要把小孩子想得那么阴暗。她只是怕你生气而已!她还小,不懂这些复杂的事情,你不能这么说她!”
沈宴州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疏离:“她在帮她爸爸追你,当然怕我生气。如果你真的对顾时序死心了,就不会哭成这样。叶昭昭,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
他话里的每个字都一根锋利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我不可思议地问他:“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是在欺骗你、利用你的感情?”
我紧紧盯着他,期待他能说点什么。
哪怕是一句解释,一句安慰。
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冷淡像一层厚厚的冰,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遥远。
我明明可以告诉他,我刚才只是在为我这些年的沉默成本哭,为我自己的愚蠢哭。
而现在面对这样的他,我什么都不想再解释了。
我突然发现,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都是件很难的事。
如果无法忍受误解和欺骗,那还是一个人过得好。
就在这时,沈宴州突然问我:“所以叶昭昭,你究竟还想不想离婚?如果不想,现在就告诉我。毕竟,我手里的事不少,我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
我心中一阵钝痛,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沈律师,抱歉我占用了你宝贵的时间。以后我离婚的事不需要你费心,我自己处理。”
“好。”
沈宴州向来是傲娇的性子,他不可能跟我低头,甚至在我面前直接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叶小姐说离婚的事,他不需要我们查手。你明天去法院办一下撤诉流程,尽快。”
我心一沉,又撤诉了!
那这次之后,岂不是又要等六个月?
我想开口告诉他,我是铁了心要离婚的,我已经等不了这么久了!
可看到他冷冰冰的神色和刚才他那番侮辱我和朵朵的话,我便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沈宴州没有立刻离开,他沉默地盯着我,自己在等我开口服软。
但我没有。
在顾时序面前,我低声下气这么久,最后落得这样收场。
以后我只想随心所欲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想再委曲求全地与任何人妥协。
见我沉默,沈宴州也一句话都没说,离开了我房间。
……
书房里。
沈宴州扯了扯领带,靠在椅背上,指节用力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今天本该是给她庆祝生日的,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他不是不知道她母亲的事让她难捱,也不是不懂她这些年在婚姻里的委屈。
可一想到她对着顾时序的名字哭到颤抖,而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在那枚平安符面前好像突然就成了笑话。
沈宴州忽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朗确认道:“沈律,确定要撤诉吗?如果撤诉的话,需要叶小姐签字,是我明天去找她,还是她来我们律所……”
沈宴州停顿两秒。
撤诉之后再重新上诉,哪怕是他有人脉,不需要等六个月,但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刚才,他是被气昏了头。
话赶话,就说了这种话。
他的本意是想听叶昭昭解释,可他在说出“撤诉”后,似乎正合了她的心意,她默认了。
沈宴州对高朗道:“你不要管这件事了,我明天去跟法官申请延期开庭。”
他可以给叶昭昭充分的时间,等她想清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在他身边,却跟前夫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