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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兰威尔被施加了精神暗示？”
不光是斯兰威尔本人，缇莉雅和其他的信徒们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尤其是本人，脸上渐渐的出现了羞怒的表情。
“你又想要污蔑我什么！”斯兰威尔对着梅菲斯特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突然能够轻松的躲开缇莉雅的攻击，他也不会给出时间让梅菲斯特胡言乱语。
这是想要和人做交易的态度吗？怎么可能！他就是来打架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梅菲斯特看到斯兰威尔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他的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是想要说明这件事又没有这么容易。
“我可不是社交恐怖分子啊……”大声说话这种事真的很烦人。
“总之，先听我说完吧，听我说了之后再反驳我就可以了，那样你的心情也会变得愉快起来吧？”梅菲斯特劝诫道，但斯兰威尔还是一副想要打人的样子。
梅菲斯特没有办法，只能在斯兰威尔的怒视中继续说下去，再他打断自己说话之前，将自己的观点抛出去，就是不知道斯兰威尔他能不能思考出其中的关键。
“首先是斯兰威尔先生，你成为混乱之神信徒是在什么时候？”
梅菲斯特问道，而这个问题斯兰威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二十几年前，在我成人礼的那个晚上，我有幸从路过的教徒那边听到了神的教诲。”
似乎是想起了怀念的时光，斯兰威尔的表情也软化了一些。
“路过的教徒……嗯，这种展开也很常见呢……”梅菲斯特轻轻的自言自语起来。
“但是，斯兰威尔先生，就算你和混乱之神有缘，在遇到那个教徒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你遇到的是一个不正经的宗教团体吗？”
斯兰威尔皱起眉头。“你想说明什么。”
“不，但是单纯的以你的身份来考虑了一下问题。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其他类型的宗教和神明现在是和什么样的状况，但是以一位伯爵继承人的身份，一位小众宗教的教徒能够接触到你吗？”
“这……”斯兰威尔语塞。
事实上，哈雷帝国在制度上对贵族的偏袒幅度远超梅菲斯特的想象，而在那样的环境下，斯兰威尔经过短暂的见面便成为了甘愿为混乱之神奉献自己一切的虔诚信徒。
如果说斯兰威尔和混乱之神真的很有缘，让他们一见如故，这也不是说不通，但是斯兰威尔说到底也是帝国贵族，而且还是一个伯爵家的继承人，拥有大好前途的皇城治安负责人，并且做这件事几乎就是与萨缪尔对抗。
考虑到利益和实力方面的差距，斯兰威尔对混乱之神这么忠心可以说是并不寻常的现场。
再加上当初那个给予了斯兰威尔力量，让他从晚会现场逃离的魔力，梅菲斯特相信，如果萨缪尔能通过魔道具控制缇莉雅的话，也有另外一个人能控制斯兰威尔，甚至控制的手段和程度还要在斯兰威尔之上。
而那个人，就是在关键时候给予斯兰威尔魔力从萨缪尔的手中逃走的人，也就是那个将魔力给予了斯兰威尔的[混乱之神的意志]。
只是问题在于，那股庞大的魔力非常不寻常，梅菲斯特也只有在柯蕾的身上看到过，尽管那并不是柯蕾的全力，但不是全力的柯蕾也能追着欢愉打。
梅菲斯特看了一眼斯兰威尔，心中思索道。“要不，干脆换个说法吧。”
梅菲斯特收回了目光，然后看向了高塔之外，天空中的满月。
“斯兰威尔先生，你有想过一件事吗？你所获得的力量并不是来源于混乱之神，而是来源于那个想要控制你的人。”
“别开玩笑了！那种程度的魔力，绝不是人类能拥有的，更何况是将自己的魔力给予给别人，这种事连萨缪尔都做不到！”斯兰威尔坚持自己的主张。
不过，魔力无法轻易的转移到别人的身上，这句话应该没有错，梅菲斯特自己和蕾恩、柯蕾的情况则是一个特例，特例不纳入常规的思考范围。
但是，如果转移的方式并不是由人到人，而是由人到物，或者由物到物的形式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
就像是梅菲斯特所拥有的那根手杖一样，又或者是薇塔的那些宝石，直接使用物体道具上的魔力是有可能的。
那么，是谁将那些魔力送到斯兰威尔的手上的呢？拥有这么强大的魔力的个人，目前为止自己所知道的也只有超出了人类极限的萨缪尔和柯蕾两个人而已。
而这个极限又与女神有关，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的下，一般人无法抵达这个层次。
那么，该考虑的就是人类之外的情况，能够储存大量魔力的道具或者设施，实际上，现在就有一个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东西存在。
梅菲斯特用手杖轻轻的点在了脚下的地面，向斯兰威尔示意他们此时脚下的这座高塔。
“斯兰威尔先生，你手中的那根法杖，似乎是开启这个高塔的钥匙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它和这座塔之间存在联系。”
“而刚刚那位神使似乎非常需要魔力，那份魔力大概是由这座塔直接供给的，毕竟这座塔就是用来收集魔力的，而且收集的魔力和星星有关。”
“这是古代观星塔，从星星那里收集魔力有什么可奇怪的？要不然为什么要在魔力最充盈的时候举行仪式？”斯兰威尔反驳道。
这是很简单的逻辑理论，召唤出这个观星塔并让[黑]出现，满足[黑]对魔力的需求需要提供庞大的魔力，而塔本身就是聚集魔力的核心，在自然魔力最为充盈的满月举行仪式，可以让[黑]直接吸收庞大的自然魔力而得以完整。
在正确的时间举行正确的仪式从而得到正确的结果，这就是斯兰威尔所想要的。
但是，中间的某个环节出错了。
所有人都没察觉到，包括斯兰威尔，包括欢愉，包括参与了这个事件的所有人。
萨缪尔或许看出来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相当于默许了这种事的发生。
“现在，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斯兰威尔先生。在晚会的现场，向你提供了魔力的，并不是什么混乱之神的意志，而是一个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的，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了所有人的骗子。”
梅菲斯特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的满月正在微微闪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