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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灵灵瞅了眼怀中未开的苏生之蕊，却是难以抑制的，对华悦如今知而不言的行为生出了疑惑来——
明明阿悦第一眼就找到了答案，为什么要对此视而不见呢？
灵灵不清楚华悦心中的纠结和迷茫，他只是单纯感到疑惑。
“灵灵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蓦然间，华悦开口主动打破了研究室内长期被智能ai提醒所占据的谈话。
“卜，卜嘞。”（不，阿悦不傻。）
灵灵微愣，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却只换来了华悦一声宠溺的轻笑，和接过他手中苏生之蕊的示意。
“哈……可我觉得我很傻，你看。”
华悦笑着，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向上摊开手索取物品的动作一变，就指向了垃圾桶内的碎玻璃试管。
“我甚至连进入研究室的‘注意事项’都没法遵守，连最基本的【秩序】都没法遵守……我是不是很傻。”
望着无意间露出的手腕上，那被细胞们隐藏起来的秩序神印，华悦懊恼的笑道。
灵灵停顿半晌，他瞅了眼墙上贴着的、占据面积尤其大，虽多数人都不会去看但都对大概内容烂熟于心的标识牌——
他其实不太认识人类的文字，所以不太能理解阿悦的意思。
父亲说过，人类创造的文字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与铁蚁群一样的东西。
单独看看就好，看久了便也能用“生物多样性”去说服自己它们是小巧可爱的。
可若是成群结队排列起来、被裱起来了，那最好就别看太久，不然只会让精灵的根系都觉得不自在；
自己也曾听临棋提到过，在家里的研究室里，阿悦从不在墙上贴这种硬邦邦的、纯粹占位置的无聊东西——
「研究本就是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若是没有“惊喜”作为奖励，那我的研究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谬误。
我不如多开几扇窗，窗外的风景和晚樱，哪个不比这玩意儿漂亮？」
嗯，听临棋说，当时的阿悦就是这么说的来着？而那时候阿悦的实验从不停滞。
实验室也处处充斥生机，哪怕偶尔“生机”过了头、还会出现浓烟咳嗯……但森林却也因此从不缺少生机和活力。
灵灵看了眼一旁的牌子、又看了眼此刻有些苦恼的华悦、又看了眼牌子。
灵灵的眼神从开始的踌躇，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最后露出了大彻大悟的恍然之色。
啊！他懂了——！
灵灵飞向前来，把华悦伸出的食指按了回去，又将手指一根根掰开，使其变回了原先手心向上的动作。
随即把怀里的苏生之蕊放了进去、一根根推回去，直到华悦手呈抓握的动作。
“轰！！”
随即一个转身0帧起手，将两颗半人高的暗影球直接砸了在了指示牌上，险些没把这个研究室一块砸出两洞。
能量球与墙体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指示牌，哪禁得住天王级精灵的攻击。
一下就“咣啷”一声砸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卜嘞！”（那咱们就不要这东西了！阿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像在森林里那样！）
他家阿悦怎么可能是傻子呢，那傻的就只可能是这牌子了啊！
做完这一切，灵灵一手叉腰、一手竖起了大拇指，面上扬起个“不愧是我”的得意笑来。
无论是华悦、还是监控室里的“希罗娜”和“卡露妮”见状都沉默了。
望着那个受了天王级小木灵一击还毫发无损的墙壁，就像某个不言而喻的信号般。
“哈…哈哈哈——对，灵灵说的对。”
华悦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幅度大到连肩膀都颤抖起来。
华悦后退半步站直身，手拍在桌上的力道十足，连摆放好的试管玻璃都发出了彼此碰撞的短促脆响。
“哈啊……的确，也该这么做了，如果是以‘华悦想这么做’作为出发点的话，就应该更‘不按套路出牌’些才对……”
他看着监控的方向说，声音里带着平复情绪后的隐隐颤音，一手捻着未开的苏生之蕊，语气却尤其坚定。
“所以，我可要用上自己的独家配方了啊。”
看着监控内华悦突然碎碎念起来，还突然挽起袖子、一副打算大干一场的激动神情——完全是得了“华悦”真传的模样。
“希罗娜”沉吟半晌，在“卡露妮”好奇注视对方所作所为的期间，果断给尚处前线的“大吾”打去了电话。
嗯，事已至此，先把“另一个世界的华悦可能被我们这的华悦给教坏了”的噩耗告诉给对方吧。
“……喂？大吾，是我，希罗娜。”
“（模糊的问询声）”
“对，是关于华悦的……不，他很安全，联盟的没有对他做什么。”
电话过了近20s的时间才被接通，“希罗娜”猜测这会前线的战况可能不太乐观，便抽空瞥了眼华悦的动作，打算速战速决。
“（时断时续的询问）”
“应该没问题？我看他方才好像灵光一闪，出现了……”
然而不过她一眨眼的功夫，原先虽有些凌乱的现代化研究室，此刻却是莫名出现了各色飘浮于空中的鎏金色丝线。
“希罗娜”难以置信的缓缓眨了眨眼，一旁的“卡露妮”明显更是惊讶，这会都直接站起身来了。
“（不出所料的平静问询声）”
“……啊，对，华悦他开始使用超能力了。”
“（突然高昂的笃定声）”
“不，比起‘八爪武师’，我觉得更像‘乌贼王’……”
“希罗娜”微张了张嘴，本打算说出口的“灵感”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就被她咽了回去，成功被几人岔开了话题。
又在听到米可利的调侃时，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又看了眼华悦的情况，后者此刻不知是做了什么，正在与那块被打坏了的铁牌大眼瞪小眼。
“后者至少有超能属性呢。”
随即语气半是微妙、半是认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