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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们自需令凡人顶礼膜拜的神像落下，缓缓降至能与他平等对视的位置。
除却艾姆利多会活跃的围着他上下打量外，由克希和亚克诺姆都很正经的伫立原地不动。
双方人马相顾无言，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我没通过试炼。”似是受不了这僵硬的场面了，华悦轻叹一声主动开了口，“抱歉辜负您的期待了，亚克诺姆。”
亚克诺姆闻言下意识眨了眨眼，祂与闭目的由克希对视一眼，便用着那双温和的灿金双目注视着他，随即轻摇了摇头。
〖没关系。〗祂莞尔一笑，〖就如“华悦”认为的那样——你能够生出疑惑就是胜利。〗
华悦对此只是轻颔首应下，心中满是怅然若失的迷茫与事了拂衣去的空虚。
诚然，“华悦”已经实现了他的课题，那他又该如何交上属于自己的“毕业作品”呢。
对于这场莫名其妙开启的试炼，他最开始是不满的，毕竟他从未想过要参加什么试炼——他只是想给自己赚点履历条罢了。
但走了这一遭后他又觉得，能来这一趟卡洛斯之行也是不虚此行了，华悦想，反正自己总得记住些什么东西。
那比起那些虚与委蛇的宴会、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他为什么不能记住些更有意思或是值得他回味的东西呢？
“他很厉害，我很佩服他。”思及至此，华悦语气诚恳道，“你觉得呢亚克诺姆——能一路走到黑的决意是否值得意志化身的肯定呢？”
亚克诺姆闻言却是不发一语，祂只是看着华悦、依旧笑容温和，一下就让华悦无奈的败下阵去。
〖何必如此执着于决断力呢。〗艾姆利多嬉笑着，祂用尾巴戳了戳依旧睡得香甜的杰森，漫不经心的说着。
〖或许你只是今天心情难过了些呢？〗见杰森依旧没醒，祂自觉无趣的拍了拍手，转而轻摸了摸华悦的头语重心长道，〖别这么急着下决断啊。〗
〖你不是有问题想问吗？〗
说罢，祂便不再停留回到了自己的兄弟们身旁去，将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由克希用尾巴向前轻推了出去。
〖虽说你没能通过试炼，但看在过程尤其精彩的份上，我们决定给你两个发问的机会。〗
〖一人一个，但“华悦”说他打算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你。〗亚克诺姆紧随其后补充道。
“什么都可以？”
华悦有些惊讶的重复确认道。
〖都可以。〗由克希语气平淡道，〖只要是存在于此世界的，我都可以为你解答。〗
“那我若是想询问本来世界与秘境的时间流速问题……？”
〖是1:1，这个问题不算在内。〗由克希干脆利落道，毕竟这东西只要对方出去了看一眼人类发明的手机就能得到答案。
这种询问没有一点难度，无数人类追寻祂的身影只为得到祂的回应，可不是为了这种已被人类划为“常识”的认知的——
就算华悦能接受，祂也是不愿接受自己被如此糊弄的对待的。
由克希此话一出，一下便令华悦打起了精神——这可是【智慧】化身的承诺诶，那对方的答案肯定是无限接近真理的范畴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比可望不可及的神奇石板要好使多了啊！
“那么，能否告诉我虚实映镜的运转原理？”华悦坦然承认道，“我很好奇——不论是出于补足秘境类型、还是身为研究者一面的纯粹。”
〖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台大型的人工智能运算机——本质上是一种对试炼者的记忆、性格进行的演算。〗
由克希语气平稳，还真尤其细致的为他解答起来。
〖由我等使用各自权柄进行分析和预测，之后再通过石板的无限能量，去实现从无到有的创造。
同时也是我们在三面镜之后留下问题的无声提醒。〗
华悦了然的点了点头，小悦也露出了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一言不发的调出系统模板，将由克希的解释编入湖之三神图片下的区域。
“那么，我在此敢问无所不知的【智慧】化身，请问你可知——”
华悦停顿半晌，随后神情凝重将他目前最为在意的疑惑问出了口。
“被从我对本相之上带走的污秽，如今身处何处吗？”
望着由克希沉吟思索的模样，华悦只觉自己后颈的汗毛在不知不觉间骤然竖起——祂没有立刻给出否定答案。
由克希是湖之三神中最为理性的一位，属于是与Z2比都不遑多让的那种，华悦也不担心对方回答不出来故意在这吊着他。
毕竟祂们自己也清楚——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与愚钝，是成长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了。
也就是说，由克希确实有某种方法能探查到对方的位置！
意识到这点的华悦一下屏住了呼吸，他甚至能感受到两侧太阳穴脉搏的鼓动，也因此而逐渐慢了下来——
一下，两下，第三下迟迟未落，恍惚中，他都要以为是听见自己心跳撞碎在肋骨上的声响。
“知道。”
良久，由克希微蹙起眉头、语气平淡而肃穆的给出了答案。
“——祂身处世界的裂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