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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雀振翅的声响里，她听见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是秦老汉，提着马灯从秦家村赶来，灯笼的光晕在雪地上晃出条蜿蜒的路。
“爹咋这时候来了？”她迎出去，接过老汉手里的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小米糕，还冒着热气。
“刚跟你李叔合计完合作社的账，顺道给你捎点宵夜。”秦老汉把马灯挂在门楣上，灯光照亮他鬓角新添的白发，“雪国那边有信了？”
秦时凝把小米糕放在石桌上，掰了块塞进嘴里，熟悉的甜香漫开时，眼眶又热了：“信使说他把新谷种种上了，还说雪国的冰化了三寸。”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如同怕被风吹走，“他让我等他回来。”
秦老汉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莫沉托信使捎回的东西：
半块压在谷种里的玉佩，和靠山村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谷穗形状；
还有张画在糙纸上的地图，雪国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此处可引暗河活水。
“这小子，心里装着的不光是你。”秦老汉用粗糙的手掌抚过地图上的红圈，“是想把靠山村的法子，全搬到雪国去。”
秦时凝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冰凉的玉面突然传来暖意，如同是莫沉的指尖正隔着千里触碰她的皮肤。
她想起他总说，等雪国的事情理顺了，就把两村的谷种合作社合到一起，让靠山村的谷子在雪国扎根，让雪国的良种在靠山村结果。
“我给你炖了锅红糖姜茶，治你夜里总犯的咳嗽。”秦老汉往灶膛里添着柴，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柔和了许多，“莫沉捎回的雪莲花我给你晾在房梁上了，等你去雪国时带着，泡水喝比姜茶管用。”
秦时凝望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白天村民们聚在晒谷场的模样。
张老五媳妇往她手里塞了罐干辣椒，说：莫沉爱吃的那口，你得给他备着？
李满仓扛来新打的锄头，说：让他在雪国也练练手，别回来忘了咋种。
王大娘最是细心，缝了个好看的平安锦囊，说：贴身戴着，比啥护身符都强。
“他们都盼着莫沉回来呢。”秦老汉把姜茶倒进粗瓷碗，推到她面前，“昨儿个张老五还说，等莫沉回来了，他要把家里那口传了三代的铜锅拿来炖肉。”
秦时凝捧着滚烫的姜茶，看着碗里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我跟他说，等他种出雪国的第一茬谷子，我就去看他，到时候带咱村的谷种标本，让雪国的人瞧瞧，靠山村的土地能养出多金贵的粮。”
她低头抿了口姜茶，甜辣的暖流涌遍全身时，异能又动了。
这次的画面更清晰：莫沉站在雪堡的露台上，对着月亮举杯，杯里盛着融雪化成的水，嘴里念叨着时凝肯定在喝姜茶吧，她每天都要喝一杯姜茶……
“爹，”她突然放下碗，眼神亮得如同落满星光，“我要去雪国找莫沉了。”
秦老汉握着姜茶杯子的手顿了顿，杯子里的茶水洒落在地上。
他抬头看女儿眼里跳动的光，那光芒比当年她第一次种出高产谷穗时还要亮。
秦老汉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往竹篮里添了把晒干的玉米芯：“这个带上，雪国天冷，烧炕比炭火暖，还带着咱秦家村的烟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