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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婉指尖捏着茶杯,刚要起身追问,说书人却已收起醒木和折扇,对着台下拱了拱手,语气带着歉意。
“诸位看官,今日时辰不早,小老儿家中还有急事,这后续的故事,咱们明日同一时间再续。”
话音未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惋惜声。
有人急着追问“那镇邪石到底藏在哪”。
有人惋惜“刚听到关键处就断了”。
可说书人只是连连作揖,抓起台侧的旧布包,脚步匆匆地往客栈后门走,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
苏清婉眸色一沉,放下茶杯时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绿茶瞬间失去温度,仿佛从未被触碰过。
这幻境虽由虎山君的记忆构建,却能被她的细微动作影响,更印证了“记忆具象化”的本质。
她没惊动任何人。
起身时身形如轻烟般掠出客栈后门。
恰好看见说书人拐进一条窄巷。
窄巷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墙头上爬满枯黄的藤蔓,夕阳的金辉透过藤蔓缝隙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说书人走得极快,布包在腰间晃荡,里面似乎装着沉甸甸的铜钱,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他的背影佝偻,步履却带着一种迫切的急切。
像是每一步都在与时间赛跑。
苏清婉远远跟着,脚下踩着对方的影子,始终保持着两丈远的距离。
她能清晰看到说书人布包边角磨出的破洞,露出里面几串用麻绳串起的铜钱,还有他袖口沾着的墨渍。
想来是写话本、记故事时蹭上的。
这模样,哪里像个“掌握关键线索的幻境 NPC”,倒更像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书生。
穿过三条窄巷,前方出现一处破败的小院。
院墙塌了半边,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墨写着“李府”二字,笔画却歪歪扭扭,像是手在发抖时写的。
说书人推开门,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树干上缠着几缕布条,树下摆着一个破旧的药罐,罐底还残留着褐色的药渣。
“阿月,我回来了。”
说书人推门时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快步走进正屋。
苏清婉停在院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看。
屋里昏暗得很,只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灯芯跳动着,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躺着个女子,面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她身上盖着一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被褥,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今日……今日赚了不少,够买你要的那味‘川贝’了。”说书人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从布包里倒出铜钱,一枚枚数着,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大夫说,加了川贝,你的咳嗽就能好些……我这就去抓药,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床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没有丝毫神采,只是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三郎……别去了,那药太贵,我……我挺得住……”
“说什么胡话!”说书人打断她,眼眶瞬间红了,他攥紧铜钱,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放心,我今日说的故事受欢迎,掌柜的多给了赏钱,够买川贝,还能买些米回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他说完,把铜钱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又掖了掖女子的被角,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
床上的女子竟直直地坐了起来!
苏清婉静静看着这一幕,只见那女子原本苍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嘴唇裂成锯齿状,露出里面泛着寒光的獠牙,原本细弱的手指暴涨成半尺长的黑爪,指甲缝里渗出粘稠的黑液,滴在被褥上,瞬间烧出一个个小洞。
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睛。
原本黯淡的眸子变成浑浊的墨绿色,像是淬了毒的深渊,死死盯着说书人的背影,声音变得沙哑而尖锐,完全不像个病重的女子。
“三郎?你还想去抓药?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
说书人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的喜悦瞬间被绝望取代。他看着床上女子的异变,嘴唇哆嗦着,却没后退一步。
“阿月……你……你怎么了?是不是那药又苦得你难受了?我这就去给你拿糖……”
“糖?”
女子青黑的手掌猛地抓在床沿。
腐朽的木头条瞬间被捏得粉碎,黑液顺着指缝滴在被褥上,燃起幽蓝色的小火苗,将补丁边缘烧得蜷曲发黑。
她缓缓下床,双脚落地时没有丝毫声响,像踩在棉花上的幽灵,唯有墨绿的眸子死死锁着说书人。
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三郎啊三郎。你还在装糊涂?”
她抬手拂过脸颊,青黑的皮肤竟泛起一层透明的涟漪,隐约露出一张高鼻深目的异域面容。
正是幻境里说书人提到的“西域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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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长安城里那些讲李景故事的人,是怎么‘暴毙’的?”
术士的声音带着穿透骨髓的冷意,黑爪在空气中虚抓一下,“每次有人讲起我和那姓李的恩怨,魂魄就会被我布下的咒术拘走,你的赏钱,根本就是用命换的!”
说书人浑身发抖,却没有后退。
他攥紧怀里的铜钱,指节泛白,铜钱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纸灰。
“上次在东市听王老汉讲这段,他第二天就没醒过来,掌柜的还说他是‘醉死的’……我知道,不是这样……”
“可我……没办法。”
他抬头看向床上那床破旧的被褥,药罐里残留的药渣还泛着淡淡的苦味。
那是昨天用仅有的两个铜板抓的止咳草,连缓解阿月的咳嗽都不够。
“阿月的肺痨熬不过今晚,大夫说加了川贝能撑到明天,三钱银子,我跑遍了半个城,连扛货的活都没人要。我这手,前阵子帮人卸车砸伤了,连笔都握不稳。”
“除了讲故事,我连给她买块窝头的钱都没有。”
“所以……所以……”
术士嗤笑一声,黑爪猛地往前一探,指尖的黑液几乎要碰到说书人的喉咙。
“所以,你就抱着侥幸?以为自己能例外?”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癫狂的恶意。
“告诉你,李景的魂魄被我封在镇邪石里,每次有人讲这段故事,他的怨气就会弱一分,我的力量就强一分。”
“你拿命换的赏钱,不过是帮我更快吞了他!”
说书人闭上眼,两行泪顺着皱纹滑下来,滴在怀里的铜钱上。他没有躲,只是轻轻摸了摸胸口。
那里还藏着一张揉皱的药方,川贝两个字被他摸得发毛。
“只要阿月能多活一个时辰,我……”
话音未落,术士的黑爪突然加速。
带着刺鼻的腐臭味,直取说书人的心口!
说书人甚至能感觉到黑爪上的寒气。
他咬着牙,等着剧痛降临。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