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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身份了？”狐岫凝看她低头思考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云昭闷闷的嗯了一声。
“防人之心不可无。公主这个名称好听，有很多恶心的人就喜欢看你们从云端跌下尘埃的样子。”狐岫凝并没有说出她身上的龙气，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免得被有心人听去。
“我何时在云端？”云昭反驳，她想起自己往日的遭遇，那还算在云端吗？
“你觉得什么是云端，什么是泥泞？”狐岫凝没有解释，沉默半晌反问道。
“自然是天上的是云端，地上的是泥泞。”云昭老实回道。
狐岫凝嗯了一声，“没错，天上和地下是有比较的，天为高，地为低，你是一国公主，生来锦衣玉食，你有为吃食烦忧过吗？应是没有吧，民以食为天，有多少没有食物的平民，多少流离失所的流民。你被他们供养着，生出了一身贵气，所以你这不是云端吗？”
云昭听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下嘴。
因为她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被供养的娇娇女。
可……云昭眼神乱飘，似乎在寻一个合适反驳的地方。
她找到了。
“我的身份不是我能选择的。我生下来就是公主。”
“我没有批判你身份的意思，罢了罢了，你不信我说的话，大可出去一试，看看你的身份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狐岫凝也懒得辩驳，随云昭怎么想，她本也只是好心的提醒，云昭执意不信她，她也没办法掰着她的脑袋让她信。
云昭感觉自己说的话像是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说信她自然是信的，她只是没有读过多少书，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在凡界，她就因为公主的身份被数人看了笑话，背后编排，可在狐岫凝说的时候，她就想要狐岫凝一头。
她感觉到的不光光是狐岫凝话语中的关心，好像还有一丝丝厌世。
是讨厌她公主的身份还是讨厌什么？
云昭不敢深想，却极力想告诉狐岫凝，“我跟你没有什么不同”，这句话噎在喉中，不上不下，涨的她脸蛋通红。
她不知道，狐岫凝并不是讨厌她公主的身份，也不是讨厌她这个人，而是讨厌自己是强者就随意定下规则的人。
讨厌肆无忌惮在其他人身上释放恶意的人。
但这就是修仙界。
有强者，就有更强者。
想要安稳的生活，就只能变成最强者。
狐岫凝想起茉莉，便对天道恨得牙痒痒。
天道就是那个最强者，而她会迟早有一天超过这个最强者，夺回茉莉！
云昭不知为何，眼前人忽然像是被气狠了，双手紧握，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发白，指甲甚至嵌进肉中。
“我知道的，小爱……”云昭从包裹中抽出绷带，摸上她的手。
狐岫凝回过神，手指松了松，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任由她为自己系上绷带。
实际上这小小的伤口一会就好了……她不说……
“我没有生你的气。”狐岫凝呼出一口气，恢复了那个事事无所谓的模样。
忽然她身子晃了晃，下一秒她就拿出酒狠狠的喝了几大口，这下身子才稳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