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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燕婷刚回到永定侯府,椅子还没坐热乎呢,就挨了丈夫一顿打。
康远瑞那一巴掌甩得极狠,章燕婷压根没防备,整个人被扇得踉跄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脸颊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她下意识就用手捂住了小腹。
“还装?”康远瑞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嘴角扯着讥讽,“捂着那块软肉做什么?里头是塞了枕头还是揣了兜子?真当本侯是傻子,由得你拿个假种来争宠骗名分?”
章燕婷没立刻回嘴,而是垂下眼,深吸了口气,把那股子几乎要冲出口的怒骂和委屈死死咽了回去。
再抬头时,眼里已蓄起一层水光,声音带着颤,弱弱地问:“侯爷……妾身不知做错了什么,一回来就惹得您这般动怒?”
“错?你还有脸问!”康远瑞见她这副柔弱姿态,火气更旺,指着她鼻子骂。
“谁准你一声不吭就跑回章家?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还有没有康家规矩?怎么,在康家受了天大委屈,急着回娘家找靠山?我告诉你章燕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进了康家的门,生死都是康家的人!心还向着章家,就是吃里扒外!”
章燕婷心寒,面上却越发显得惶惑,她撑着地想站起来,却显得有些笨拙,一旁跟着回来的庞嬷嬷赶紧上前搀扶,被她用眼神悄悄制止了。
“侯爷息怒,妾身回娘家,并非诉苦,更不是搬救兵。实在是心里想着侯爷,想着咱们康家往后的生计,才回去寻条路子啊。”
“哼,说得好听!”康远瑞压根不信,甩袖冷笑,“你能有什么路子?不就是想让你那爹娘给你撑腰!”
章燕婷就等着他这话,立刻顺着接上:“是真的!侯爷,妾身听闻宫里即将举办春日宴,这可是今年开春后头一桩大热闹,多少权贵人家挤破了头都想揽下这操办的差事,好在天家面前露脸得彩。
妾身父亲与郦妃娘娘毕竟有些兄妹情分,能说得上话。妾身今日回去,就是苦苦哀求父亲,请他去郦妃娘娘那儿周旋,务必帮咱们永定侯府拿下这春日宴的主办权!”
一番话像豆子似的噼里啪倒出来。
康远瑞脸上的怒容瞬间僵住,即将冲出口的责骂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愣愣地看着章燕婷,眼睛猛地睁大了:“你……你说什么?春日宴?郦妃娘娘?主办权?”
那可是春日宴啊!
皇室操办,王公贵族齐聚,若是永定侯府能主办,那就是实实在在天大的脸面!
多少年了,康家这日渐破落的门楣,何曾有过这等能在圣上和后宫宠妃面前大大露脸的机会?这能结交多少权贵?能带来多少实实在在的好处?
一想到那场景,康远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睛里爆发出灼热的光彩。
章燕婷将他神色变幻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冷笑,面上却愈发显得诚恳:“妾身一心为侯爷打算,想着若此事能成,侯爷在朝中地位必然水涨船高,咱们康家也能重振声威。这才急着回去寻父亲说项,因不知成算几分,怕事先说了万一不成反让侯爷空欢喜,才未先禀报……谁知一回来就……”
她说着,眼泪滚落下来,捂着脸低声啜泣。
康远瑞顿时慌了神,哪还有半点怒气。
他猛地上前一步,手忙脚乱地去扶章燕婷,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呀!婷儿!快起来!是夫君错了,夫君混账,竟误会了你这一片苦心!”
用力将章燕婷搂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疼不疼?夫君刚才气昏了头,下手没轻没重,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听到母亲那边传来话,说你不告而回章家,以为是……唉!都是我不好,听风就是雨,误会了我的好婷儿!”
章燕婷伏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一片冰冷,嘴里依旧说着:“不怪侯爷,是妾身思虑不周,没先跟侯爷通个气……只盼着这事能成,给侯爷一个惊喜。”
“惊喜!真是天大的惊喜!”康远瑞激动不已,搂紧了她,“若真能拿下春日宴,婷儿,你就是我康家最大的功臣!夫君日后定好好疼你,再不信那些闲言碎语!”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春日宴的辉煌场景,早把方才的暴怒和疑心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摸章燕婷的肚子,语气带着讨好:“方才没惊着咱们的孩子吧?”
章燕婷侧身避开他的手,依旧靠在他怀里,低声道:“孩子还好……只是妾身有些累了。”
“对对对,你快歇着,快歇着!”康远瑞连忙扶着她往内间暖榻走去,亲自给她垫好靠枕,盖上薄被。
他又连声吩咐下人端参茶、拿点心来,忙得团团转。
章燕婷看着他这副前倨后恭的嘴脸,胃里一阵恶心。
她微微合上眼,掩去眸底的算计。
康远瑞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春日宴的筹划,畅想着康家未来的风光,语气兴奋不已。
章燕婷只淡淡应着,心里清明如镜:这康家的天,是彻底变了。往后的路,步步惊心,她得靠着自己,还有娘家给的这几个人,好好走下去。
康远瑞正沉浸在泼天富贵梦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却见章燕婷眼泪掉得更凶,非但没止住,反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抽抽噎噎地哭得喘不上气。
这下康远瑞可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哎哟,我的心肝,这又是怎么了?好事将近,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成泪人了?可是方才真的打疼了?还是身子不舒服?”
他此刻看章燕婷,简直是看一尊能带来好运的金娃娃,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章燕婷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说:“侯爷……妾身不是为自己哭,是心里憋屈,又怕说了,惹得侯爷和母亲不和,那便是妾身天大的罪过了……”
她越是这般吞吞吐吐,康远瑞就越是着急,连声催促:“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夫君给你做主!是不是府里谁给你气受了?”
章燕婷这才像是被逼无奈,低声道:“侯爷可知,母亲前些日子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妾身……”
“这事我知道,母亲是看重你。”康远瑞点头。
“母亲是看重,可是……”章燕婷话锋一转,“母亲只给了对牌,却迟迟未将账房的钥匙交予妾身。没有钥匙,妾身如何管家?一应采买,仆役月例,人情往来,样样都要银子。妾身无奈,这些时日,已是贴补了不少自己的嫁妆银子进去。
妾身并非舍不得这点银钱,只是长此以往,妾身那点微薄嫁妆,怕是撑不住这偌大侯府的开销。若只是贴补家用,妾身也无话可说,可万一哪天,小姑子出嫁,若是还要动用妾身的嫁妆去充脸面,抬去别家。妾身就真是没脸再见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