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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江城，霓虹闪烁。
顾清姿站在傅家别墅门外，深秋的夜风撩起她的长发。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栋住了五年的房子，那些曾经以为是温暖的灯光，此刻看来不过是冰冷的装饰。
手机铃声响起。
“太太，您真的要这样离开吗？“电话里传来管家张伯关切的声音，“老爷子生前最疼您，如果他知道...“
“张伯，谢谢您这五年的照顾。“顾清姿声音温和，“但有些路，我必须自己走。“
“可是您什么都没带，这让老朽如何向老爷子交代？“
顾清姿轻笑一声：“我带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张伯愣住了：“什么？“
“自由。“
挂断电话，顾清姿拖着那个陪伴了她大学四年的旧行李箱，走向路边。箱子的拉链已经有些松动，轮子也不太灵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车库里驶出，车窗摇下，露出傅夜沉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
“上车，我送你。“
顾清姿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他：“不必了，傅先生。“
“深更半夜，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成何体统？“傅夜沉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别让人说我傅夜沉连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绅士风度？
顾清姿心中冷笑。五年来，她何曾在他身上感受过半分温柔？
“那就麻烦傅先生了。“她拉开后座车门，将行李箱放进去，自己坐到了副驾驶。
车内安静得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
傅夜沉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那个破旧的行李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就带这些东西？“
“够了。“顾清姿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带走了也是负担。“
“你倒是看得开。“傅夜沉冷哼一声，“不过也对，对你这种出身的人来说，能在傅家住五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顾清姿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慌：“傅先生说得对，确实是恩赐。“
她的反应出乎傅夜沉的意料。他本以为她会反驳，会愤怒，会露出那种被戳中痛处的表情。
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去哪里？“傅夜沉问道。
“随便找个酒店就行。“
“酒店？“傅夜沉嗤笑，“你确定那点积蓄够你住几天？“
顾清姿没有回答。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停下。傅夜沉看着顾清姿拖着破旧的行李箱走向酒店大堂，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烦躁。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
为什么没有哭闹，没有苦求，甚至连一点不舍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不像他认识的顾清姿。
五年来，这个女人一直像只小兔子一样温顺，他皱一下眉头她都会紧张半天。可今晚，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淡漠和疏离，让他感到陌生。
宾利重新启动，驶向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温雅若住的公寓。
二十分钟后，傅夜沉站在温雅若的公寓门前。门铃还没按，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夜沉！“温雅若扑进他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
“怎么了？“傅夜沉轻抚她的长发，语气比对顾清姿时温柔了十倍。
“我刚才突然心慌，总觉得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温雅若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你和她...真的离婚了吗？“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傅夜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