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做皇后”,安兮染手上银钗用力插入叶蓁的心口。
周围是丫鬟们惊恐的喊声。
泊泊鲜血从叶蓁的心口冒出,她睁大着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16
叶蓁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安兮染双目赤红地将银钗从叶蓁的心口拔出,摇摇晃晃地在原地站定。
叶商止从内室走出来,她悲伤地看着安兮染,眼泪无声地落下。
安兮染安抚地对着叶商止微笑着,终是体力不支倒地。
17
安兮染迷迷糊糊醒来。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是死牢,只是极为破败。
难不成刺杀皇后还可以活下来?
门被推开,一股浑浊的空气涌入。叶云冉身着甲胄走近安兮染。
“你醒了。”叶云冉难得温和对安兮染说话。
安兮染看着叶云冉:“你救了我?”
叶云冉眉目冷淡:“准确来说是我和姐姐一同救了你。你高烧不退,姐姐不眠不休守了你五天五夜,刚累得昏倒过去被我送到了隔壁房中。”
安兮染大怒:“你也不拦着她!”
“我拦不住姐姐,而且你不可以死。你死了,姐姐该怎么办。”
“我死不足惜,甚至叶蓁,叶晟都该死”,安兮染的眼中染上嗜血的恨意:“我的姐姐是多么高贵的人,怎么能被他们践踏。”
叶云冉脸上却挂上了温和笑意:“姐姐以前说你似我,我观你面貌却是有五分似我,但我不喜你,你为人在我看来太过懦弱,且又来历不明,我要防着你。”
“我不需要你的好感。”
“但现在我看你却是和我比较相似的。你对姐姐是真正地掏心掏肺地好,你在姐姐的身边我也就比较放心了”,叶云冉弯身对安兮染行礼,“我以前对你不敬是我的错,但愿你以后能依旧如此待姐姐。”
“我自是会真心待姐姐”,安兮染环视周围一圈,“只是你打算就让姐姐在这冷宫中吗?”
叶云冉面容冷漠:“姐姐为妃已是天大的委屈,又怎能一直待在这冷宫中。除了姐姐,这世上有谁配做皇后。我的姐姐自是皇后。”
安兮染满意点头:“算你还是有点用的。”
“这里虽是简陋,但是所有的生活物资我都准备好了。宫中上下也打点好了,没有人敢为难姐姐的。你们先安心住在这里。”
叶云冉转身离开:“你病好了,姐姐也应该快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安兮染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姐姐大婚后,你便再也没来看过她了,姐姐她很是想念你。你就等她……等她醒了和她告个别再走吧。”
叶云冉脚步一顿,不过片刻恢复如常:“不了。”
18
叶云冉走了。
想是这宫中耳目众多,叶商止和安兮染又是带罪之身,叶云冉也不好多待。
叶商止醒来后看见安兮染好好的自是欣喜异常,但又遗憾叶云冉的不告而别。
安兮染劝慰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叶小姐自是需要处理。等这事过去,还怕没有相聚的机会吗?”
叶商止展颜:“兮染你说得对。”
叶商止又蹙眉看向安兮染:“但兮染你太冲动了。以后可不能再如此了。”
安兮染点头:“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够这样对她的姐姐了。
内务府每天都会按时送来物资,也无人敢对叶商止和安兮染不敬。所以虽是住在冷宫中,但是叶商止过得比在祈云殿还舒适。
19
深夜,叶云冉将手中册子递给叶晟。
“这是丞相和黎家的全部势力和罪证。这段时间皇宫暗卫已经暗杀了一半多,剩下的不足为惧。丞相的根已经可以连根拔起,黎家的资产也都会充入国库。”
叶晟翻动着册子,叶云冉安静地立在一旁。
叶晟看完册子,他的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道:“这些年多亏你帮衬,孤这一路才可以走得顺畅些。如今你的手中握有十万大军,暗影阁杀人于无形,是当今第一大杀手阁。”
叶云冉弯腰双手将兵符呈上:“暗影阁早已解散,臣愿将兵权尽数交与圣上。”
叶晟没有接:“孤曾经和你说过,帝王猜忌心起,便只能以死亡为终结,叶将军如今可理解这句话。”
“臣明白了。”叶云冉将兵符置于案上,挺身站起:“叶商止不是叶家之人,叶家之人不认她,叶家族谱中没有她。”
叶晟点点头:“叶商止是孤的皇后,只是孤的皇后。”
叶云冉俯身行礼:“望皇上谨记今日这番话。”
叶晟将刚拟好的圣旨拿给叶云冉看:“待一切尘埃落定,这份圣旨便会向天下公布。”
叶云冉细细地扫过圣旨中的每一个字,确定无误,复将圣旨还回。
“臣还有一事相求。姐姐身边的那个名叫安兮染的姑娘,望皇上也能善待她。”
叶晟点头:“待丞相之事解决,安兮染刺杀叶蓁的罪名自会消除,她伺候皇后身边,自是一生安乐。”
“臣愿已了。”叶云冉眉眼间漾出笑。
叶云冉转身离开。
“云冉,是孤对不住你。”在叶云冉即将关上御书房的门时,叶晟的心中还是涌出一丝愧疚。
“圣上没有对不住臣,这路是臣选的。”
叶云冉孤傲的身影消失在叶晟的视线中,一阵寒风涌入御书房,寒意不经意间便自心向身席卷向叶晟。
20
叶家因谋逆之罪被全家抄斩时,都城下了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人头落地,不过一刹,被大雪掩埋,不过一刻,从此后,国内再无叶家,叶晟的皇位终于坐稳。
那天,叶商止头戴紫金翟凤珠冠,身着金罗蹙鸾华服正式成为皇后,成为叶晟名正言顺的妻。
叶晟对叶商止极尽宠爱,后宫只叶商止一人。
叶商止曾在绣嫁衣时不止一次盼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这心愿终成真。
后宫消息闭塞,宫中人又被严令禁言叶家之事,可这世间哪会有不透风的墙,鲜血染就的凤冠又怎能戴得安稳。
寝宫中,叶商止拿起一块百花糕要吃,却突然是想起什么,只闻了闻那糕点又放了下去:“我记得云冉最是喜欢吃这百花糕,小时候还经常去偷吃别人家的。如今我这里有了这糕点,她却不来看看。”
安兮染看叶商止有些伤感,便劝慰道:“叶小姐肯定也是想念姐姐的,只是叶小姐不是普通小姐,她还是将军,日理万机的,抽不出空来也是正常的。”
叶商止摇摇头,“云冉她不是会忙得连来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的人。她自十五参军,征战途中不管什么环境每星期都会写一封信给我。有一次军队被困住,信寄不出来,她急得一人单挑对方上万大军,斩杀敌方全部战将,硬是拖着一身的伤回来见我,只为告诉我一句,她很好,无需担心。”
安兮染缄默。
叶商止的看着安兮染,似是通过她,看见了另一个人,眸中蒙上清浅泪意:“云冉从小就是个傻孩子,明明她是叶家正经小姐,我充其量只是叶家的一个丫头,可她却将我当成小姐一样照顾着。我体弱,她就去练武,护我周全。我位卑,她便去参军,用一身傲骨为我争一个身份。”
叶商止泪意朦胧:“女子练武从军是多么地艰难,她硬是一天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