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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随即又涌上更深的慌乱：“是真的！我没骗您！”
他急切地辩解，“那气息很霸道，带着一股狗骚味，我一闻就闻出来了。我怎么敢在这种事上骗您？”
“哦？”姚瑶挑眉，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可你有前科。”
她的目光像带着钩子，直直射进林野眼里：“你能故意放精神体进来，偷偷溜进我的房间；能编造理由留在我这里，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谁知道你说的‘陌生气息’，是不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故意误导我？”
林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小伎俩被她看穿了就算了，还被她这么直接了当的戳穿了。
他以为，她就算看穿了，也不会戳穿。她不戳穿，他就当不知道，就这么唬弄过去。
“我……我没有……”他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姚雌性，我对您没有坏心！那气息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走廊的通风口看看，那里肯定还残留着一点能量波动！”
他的样子看起来急得快要哭了，眼眶红得像兔子，完全没了平时的乖巧，只剩下被误解的委屈和慌乱。
姚瑶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直到确认他眼底的慌乱不似作伪，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林野愣了愣，没敢动。
“我让你起来。”姚瑶重复道，“跪着就能证明你没撒谎了？”
林野这回倒是动了，却不是从地上站起来。
他膝盖在地毯上蹭着往前挪了半尺，突然伸手抓住姚瑶的裤脚，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地毯上：“姚雌性，求您信我这一次！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真的闻到那股味了！”
他仰头望着姚瑶，眼里满是执拗的恳切，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我要是骗您，就让我出门被天打五雷轰，掉进虫族巢穴被啃得尸骨无存，连精神核心都留不下来！”
“你疯了？！”姚瑶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伸手去捂他的嘴都来不及。
这誓也太毒了！
卡门基地外就是虫族盘踞的死亡地带，多少雄性死在虫族口下，连全尸都找不到？
这种关乎性命的毒誓，是能随便说的吗？
她只是想和他撇清关系，可没想过要他的命啊。
“赶紧把话收回去！”姚瑶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伸手去掰他抓着裤脚的手，“这种话能乱发誓？赶紧呸呸呸，当没说过！”
没想到林野在这事上却固执得惊人，不仅没松劲，反而抓得更紧了，眼泪流得更凶，嘴里的誓言却越发狠厉：“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在净化时精神力暴走，被基地赶出去，然后活该我被虫族啃得连渣都不剩！”
“林野！”姚瑶又气又急，这少年看着乖巧，发起狠来竟如此不管不顾。
她知道卡门的雄性最忌讳什么——精神力暴走、被赶出基地，全是能让他们生不如死的诅咒。
她使劲掰开他的手指，眉头拧成了疙瘩：“我信了！我信你闻到了还不行吗？快把这些话收回去！”
林野却梗着脖子，泪珠挂在睫毛上，眼神倔强得像头不肯低头的小兽：“您要是不信，我就不收回！这些誓我发得心甘情愿，只要您肯信我……”
姚瑶看着他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又气又无奈。
她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少年看着温顺，骨子里却藏着一股认死理的轴劲，一旦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暗着坏就算了，这家伙……
“行了行了，我信了。”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弯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让智能助理现在就去查通风口，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