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杜千机大笑着跑出了凉亭,身形一折一拐,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沐黑重重的坐在石凳子上,望着苍茫大地,久久不语。
“你知道酒里有毒?”
白昼缓过劲儿了,抓住他的手臂,近乎质问。
“是。”
沐黑有点哀愁,白昼在他脸上,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喝?”
白昼简直要疯掉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为什么?”
“或许他知道,我一定会喝吧。”
沐黑闭上了眼睛,想把眼里的哀伤,埋进最深处。
“你这叫什么话?手在你身上,嘴也在你身上,他又没逼你,你为什么要喝?”
白昼像疯掉的护崽羚羊,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
“你不懂。”
“那酒我总是会喝的。”
“纵是现在不喝,未来也会喝。”
沐黑说完这句话,重新变成了那个冰冷的人。
“他说的没错,那酒,他总是会喝的。”
司马然已经进了凉亭,手中拿着那杆旗杆。
他现在要杀人。
他手中现在拿的,是威震江湖的追魂枪。
白昼将柔弱的身体挡在沐黑身前,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
沐黑没有动。
司马然的追魂枪却已经动了。
白昼只看到一道黑影,快如闪电。
“沐黑!”
白昼脑袋嗡的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大声喊道。
再看时,司马然已经将追魂枪插上了囚车,它又重新变作了旗杆。
“沐黑。”
白昼的心大起大落。
她看见沐黑好好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身后两个持刀的黑衣人,眼中尽是惊恐神色,不仅神色相同,喉咙上也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洞。
“好。快。的。枪。。!”
黑衣人说完,血从脖子里溅射出来,飞到了石桌上,一片猩红。
“走吧!”
沐黑喊道。
“去哪?”
白昼问道。
“绝情谷。”
沐黑拖着脚,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