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冰冷的人已经开始解冻自我有关。
他知道,【勿忘】的毒性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毒至深处,【勿忘】让人自我消解。在消解自我的过程中,勿失亦勿忘。
“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话音未落,酒铺里进来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步子轻浮,轻一步重一步,像是刚痊愈了一场大病。
看热闹的酒客又吃了一惊,看来又是一个病唠鬼来讨酒喝了。
沐黑认得他。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梅妻鹤子江晚晴的酒馆。
那时候他身边,护着的是铁索横江裘万山。
现在他独自一人。
他除了脸色更苍白了些,身形也有些憔悴,其他的都没有变。
“酒!”
年轻人扑了过来,端起司马然跟前的酒碗,仰头便喝。
“伤心时喝酒会更伤心。”
沐黑笑道。
“如果一个人没有心,那他还怎么伤心呢?”
苍白脸年轻人端着空酒碗,醉着眼问道。
“你这人很奇怪,是人怎么会没心呢?”
沐黑又笑了。
“他之前有,现在没了。”
苍白脸年轻人夺过沐黑手中的酒坛,仰头便喝,喝完吐着酒气笑道:
“你这人才奇怪,中了毒不去解毒,反倒在这喝酒。”
旁边没动的司马然激动的一把抓住苍白脸年轻人的手臂,喝道:
“你能看出来他中毒了?”
他听出了年轻人的意思,沐黑的毒有解。
“他这样子谁看不出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你们说是不是?”
苍白脸年轻人挣脱司马然的手,端着酒碗,晃着身子,朝着一干酒客说道。
“你知道哪里可解,是不是?”
司马然已经站了起来,他不能让沐黑死。
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自己前面。
沐黑已经没有再喝酒了,脸上一片冷笑。
“我自然知道哪里可解。”
“你想知道吗?”
苍白脸年轻人把喝完酒的碗,递到司马然眼前,笑着说道。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中的毒解起来很难。”
“解很难的毒,代价很大,不知道你出的起出不起。”
苍白脸年轻人将碗直接扔到酒桌上,咣当当转个不停,拿一双醉眼打量着冷笑的沐黑。
“什么代价?”
“我的命还是什么?”
司马然淡淡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也是为了沐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