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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时屿,你能将匕首给我看看吗?”
时屿愣了一下,弯腰拾起匕首。
这匕首他平日里并未带在身边,今日是有弟子听说他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央求给他瞧瞧,他这才顺着带了过来。
他依言将匕首递到沈昭昭手里。
沈昭昭的指尖刚触到匕首柄,浑身便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时屿看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这匕首……”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时屿见她脸色煞白,不知她为何如此失态,如实答道:“是师父前几年赏的。那时候我在宗门大比中拔得头筹,他说这匕首称手……”
谢清尧?
沈昭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幻境中爹爹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与眼前的匕首重叠,心口像是被那冰冷的刃身狠狠剜了一下。
幻妖所织幻境真真假假,可世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凑巧到匕首上的墨玉都一般无二。
她猛地攥紧匕首,指腹被刃口划破也浑然不觉,艰难出声:“时屿,你能……把它借给我吗?”
时屿见状大惊,慌忙去夺:“你要这个做什么?”
他看着她眼中翻涌的痛苦,心头突然窜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忙按住她的手,声音都变了调。
“你别乱来!这仙牢里布着‘锢魂禁’,别说用匕首自残,就是想撞墙都撞不破石壁,死不了的!”
沈昭昭却没理他,只是死死攥着匕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刃身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她望着匕首柄尾的墨玉,那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幻境里爹爹最后望向她时,那双盛满了无奈与疼惜的眼睛。
她太想搞清楚事情真相了。
沈昭昭抬头望时屿,眼眶泛红,攥着匕首的手更紧了些,声音带着点哀求的颤。
“时屿,求你了,把它暂时借给我,这匕首对我很重要。等我用完之后,我会还给你。”
时屿看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种他读不懂的执拗。
他终是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这匕首……你拿着便是。”
建安城。
虞妙仪一直在寻找为永平王府沉冤昭雪的证据,她将目标锁定在丞相魏承业身上。
魏承业是先皇最宠信的丞相,先帝在位时,没什么主见,向来都是最为听信魏丞相所言。
魏承业一手遮天,却唯独忌惮手握兵权又刚正不阿的永平王。
当初她爹爹通敌叛国的证据,白纸黑字,人证“确凿”。
先帝本就多疑,见了这些“铁证”,当即拍案大怒。
没有审问,没有辩解的机会,魏承业亲自带着禁军包围永平王府,将永平王府上千人全部关押在牢中,处以极刑。
魏承业做事向来谨慎,从来不在自己的府中从不留片纸只字,往来密信看过即焚,连伺候的下人都只敢记口谕,不敢落笔。
找证据的日子,像一场没有尽头的跋涉。
虞妙仪知道魏承业的府邸里干净得像水洗过,便去查他那些早已弃用的旧宅、荒僻的别院,甚至是他少年时住过的小巷。
她扮过乞丐,混过杂役,在蛛网密布的墙角蹲过整夜,在长满青苔的井台边翻找过碎片。
终于,她在京郊一座废弃的寺庙里有了发现。
那庙久无人烟,梁上结满了蛛网,她踩着摇摇欲坠的木梯爬上去,在一个被虫蛀了大半的木盒里,摸到了一叠硬邦邦的纸。
是桑皮纸,背面用特殊的药水写着字,对着光才能看清——那是魏承业与敌国往来的密信。
信里写着他如何出卖边关布防,如何设计除掉永平王,落款处盖着他从不示人的私章,字迹竟与当年伪造永平王的“密信”如出一辙。
虞妙仪将密信托人送到宫中,魏承业被抄家下狱。
证据确凿,只待三日后问斩。
变故发生在魏承业临刑前一夜,他买通了狱卒,从他亲手监造的“铜墙铁壁”般的牢里逃了。
消息传来时,虞妙仪正在灯下抄写为爹爹翻案的奏章,笔尖猛地一顿,墨点晕染开来——她知道,魏承业一定会来找她。
一直奉命暗中保护虞妙仪的暗卫跪在养心殿地砖上,双手捧着一方绣着“魏”字的素帕,声音发颤:“陛下,郡主不见了,这是在她房里找到的。”
萧晟安捏着帕子的手指猛地收紧,帕角被攥得发皱。
他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砚台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备马!”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眼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暗卫想劝“陛下龙体为重”,却被他眼神里的狠戾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如今已成大昭新帝的萧晟安早已卸下纨绔王爷的伪装,可没人见过他这般失态——龙靴踩过碎瓷片,一路带起的风都带着急不可耐的灼意。
他策马穿过建安城的街巷,风灌进他的衣襟,吹得他心头的恐慌越来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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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循着踪迹一路追查,终于在城郊一处废旧的院子外停下。
萧晟安翻身下马,听见正屋里传来魏承业的狞笑。
“云安郡主,你果然还活着。你以为找到那些信就能翻案?你爹当年拥兵自重是真,如今你落在我手里,也算父债女偿!”
“奸贼!”虞妙仪的声音带着被堵住嘴的闷响,却依旧尖利,“我爹忠君爱国,倒是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还想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