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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前台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勉强保持着礼貌，“不好意思先生，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我这边是不能让您上去的，这是公司的规矩。既然您跟我们董事长是朋友，请跟他电话联系，或者提前做一个预约都可以。”
阿国说：“你帮我们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是茅岭村来的，他会见我们的。”
“茅岭村……”前台的专业笑容垮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先生，对不起我不能打这个电话。有很多人来我们这里，自称是董事长的朋友或者亲戚，但实际就是想通过这个说法见到他。公司的规定之所以是规定，一定是有道理的。请您不要为难我，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在前台眼里，这不过就是一场拙劣的攀附。
“算了。”易舟说，“见不到就见不到了，我们走吧。”
知道他过得不错，就足够了。
至于那些指控，虽然像掉在衣服上的细针一样，让易舟总觉得不舒服，但也有一定的可能是空穴来风。
他们刚准备转身离开，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侧旁传来。
“请等一下。”
四人回头，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套装，气质干练。
女人没有看别人，自始至终都看着易舟，带着一丝探究和不确定。
“您好，我是爱云教育的副总裁，我姓林。”女人对着易舟伸出手，“我觉得您非常面熟，您是董事长的朋友是吗？”
易舟和她握了握手说：“嗯，算是很久以前的朋友了吧。”
林副总仔细端详着易舟的轮廓，眼神愈发困惑：“奇怪，是真的像……”
她在努力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她像是突然想通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样吧。你们稍等一下，我上去跟董事长说一声。请各位在此稍等。”
林副总的态度跟前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专业又不失人情味。 易舟想了想，点头说：“那就麻烦您了。”
她走进电梯，在电梯关门之前，又深深地看了易舟一眼，眼神复杂难明。
电梯门合上之后，阿国小声问：“这女的怎么回事？为啥一直盯着你看啊？看上你了？”
易舟同样很疑惑：“我不认识她。”
他们四人不知道的是，林副总之所以肯为他们通报，不是别的，而是她确实看易舟眼熟。
在商陆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那幅画的风格很抽象，白纸黑墨，外面有纵横交错的狂乱墨迹，相当粗犷。
唯有人物的脸是精心描绘的，能清楚看出五官。
林副总曾经跟商陆聊到过这幅画。
商陆说，这幅画是他亲手画的，记录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他经常独自站在这幅画之前，一站就是很长时间。
公司里的高层都看不懂这幅画，他们只是对着商陆狂吹彩虹屁，说他画技了得，或者有着独特的艺术品味。
包括林副总，一开始也只猜测这幅画是商陆心中的“自我”，是他青春力量的体现。
但直到刚刚，她见到了易舟，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面部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竟然跟商陆画中的男人惊人的神似。
所以，即便不符合规定，她也决定去通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