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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仰头望着，几乎失语。
易舟也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五六秒钟，一直在咂摸反向的支撑力的由来，随后双腿一屈，像根弹簧一样弹射而下。
易舟惊喜地说：“身体在回应我的意志，我想做的停留是意志本身。”
李响声音发涩：“太难以置信了，你这完全把物理规则重构了。”
易舟想了想说：“或许不是重构了物理规则，而是重构了时间规则，以及，我的肉体确实增强了很多。”
李响挑挑眉：“什么意思？”
“首先，晶核带来的新能量的注入，增强了我的肉体。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心脏血压都超出正常人的水平。”
“然后，就是时间规则的重构。”
“过去，我们理解的‘时间’，是一条单向流淌的河。起跳、腾空、下落，每个动作都有固定的节奏，但现在，我可以控制河水的流速了，我说流，就流，我说停，它就停。”
李响屏住了呼吸。
易舟接着说：“刚才我的跳跃，从脚离地到跳到最高，按常理应该不到一秒钟。但在我的感知里，它被拉长了。”
“你是说……”李响思忖着，“你在天花板上的时候，其实并不是跟电影里蜘蛛侠那样是‘倒挂’的，而是你利用时间状态的‘停滞’，使得自己做出了跟倒挂一样的效果？”
“对。是这个意思。在空中完成动作，调整姿态，甚至在天花板上停留，都是我意志对时间流速的控制造成的。”
李响说：“但是！你调整的是局部的时间流速，对我来说时间还是正常的流速。等同于，你用0.1倍速放慢一段视频，所有的人都在视频里做着慢动作，唯独你在慢动作里拥有着正常的动作，我能这么理解吗？”
易舟想了想，缓缓摇摇头：“有点这个意思，但好像不完全是。我知道这个说法很玄妙，实际上，刚才我在尝试的时候那种过程也很玄妙。”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我的感知与行动，短暂地脱离了时间的既定轨道。就像一滴水从瀑布中迸溅了出来，它在空中悬停了片刻，再回到水流中，然后跟随瀑布一起涌入河流。那滴水知道它曾经离开过，但河流本身毫无察觉。”
易舟看着自己的手，似乎知道灵巫死亡的原因了。
如果肉体、精神力和本的基数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是承受不了时间变化所带来的负荷的，那就只能被时间的副作用所吞噬。
李响不再提问，也不再说话，他毫无征兆地抬手就往易舟的脸上挥了拳头，这是他预想中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
而接下来，易舟仰头躲避，转身离开原处，走到了两步开外，动作连贯，速度又是极快，快到拉出了虚影。
“果然……”
李响发出了赞叹。
易舟说：“在我的视角里，你刚才那一拳，其实非常非常慢，我能够看清你出拳的动作，而我也只是用对我来说的正常姿态去应对。但我想，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绝对不是同样的画面。”
李响也笑了：“你现在离所谓的‘神’又近了一步。”
易舟摊摊手：“这很好，至少我现在不用特别修炼体术，也能像个高手一样自如了。”
李响把刚才手术过程中发生的险情告诉了易舟。
“当时的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总觉得但凡我的意志稍有不坚定，我就会私吞那枚晶核。”
易舟笑笑：“但你没有，这足以说明一定问题了。看样我没信错你。”
